姜仲這次自然沒了拒絕的理由。
若是再敢拒絕,那就有可能被扣上窩藏刺的罪名了。
“夜統領盡管搜,本侯必定全力配合!”
“多謝侯爺了!搜!”
夜梟一聲令下,御林軍立即四散開來。
忠勇侯府很大,但夜梟帶來的御林軍也不少,搜查他們更是有經驗。
兩刻鐘后,所有的院子都被他們搜查了一遍,刺客的影子都沒見到。
夜梟也并沒有驚訝或者失望,“勞煩侯爺了,末將還要帶人去別的地方搜查,就先告辭了。”
“夜統領有要事在身,盡管去忙!陳管家,去送一送!”
“不必!”
夜宵拒絕一聲,轉身就走,速度飛快。
看著這些人來去匆匆,姜枕舟有些不悅,“父親,他——”
不等姜枕舟把話說完,姜仲就已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住口!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
夜梟行事,向來只聽昭明帝一人的吩咐,從不越雷池一步。
今夜來忠勇侯府搜查,肯定也是昭明帝首肯的。
可能真的有刺客,但昭明帝也絕對是想借著刺客的名頭,來忠勇侯府搜查,探一探侯府的虛實。
好在他早就有所準備,夜梟根本不可能查出什么來。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好在還有十天就要選秀了。
等姜靜姝順利入宮,應該就能好一些了...
姜仲看向姜靜姝,“靜姝留下,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姜靜姝心中欣喜,得意地看了一眼姜稚魚,這才屈膝,“是!父親。”
姜稚魚懶得搭理姜靜姝,轉身就走。
才剛從正院走出去,就被趕上來的姜枕舟給攔住了。
“怎么樣!我是不是做到了!”
姜枕舟聲音是壓抑之下的平淡,可是高高抬起的下巴,和那壓制不住的嘴角,卻已經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姜稚魚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是做到了,做得不錯,繼續保持!你還欠我一件事呢!”
姜枕舟瞬間就垮了下來,“你說,還想讓我做什么?”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訴你。”
姜枕舟沉默了一瞬,眼巴巴地看著姜稚魚,“那你快點想啊!別想太久!”
“知道了!”
姜稚魚應了一聲,不再搭理姜枕舟,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看著姜稚魚的背影,姜枕舟欲又止。
“大哥!”
姜既白的聲音突然響起。
姜枕舟回頭看去,“怎么了?”
姜既白朝著姜稚魚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們剛剛在說什么?”
“什么都沒有!快些回去吧!我都困了!”
不等姜既白再說什么,姜枕舟轉身就走。
姜枕舟一邊走一邊慶幸,幸好沒被姜既白聽見剛剛的對話,不然姜既白肯定又要嘮叨個沒完了。
...
姜稚魚剛回到院中,就趕忙看向了忍冬,“怎么樣?”
忍冬聲音壓得極低,“天色擦黑的時候,宸王進了宮,說是太后召見。之后就沒見宸王出來,但是半個時辰之前,宮里突然鬧了起來,說是有刺客行刺,御林軍就出動了。”
忍冬悄悄地看了一眼姜稚魚,有些欲又止。
“有什么話就說,不必吞吞吐吐。”
“是。京郊有個鬼市,鬼市里有個鬼醫,擅長用毒,前一段時間,突然就從鬼市上消失了。好像是被秘密帶進皇宮了。”
蕭硯塵總是中毒,鬼醫被偷偷地帶進宮,若說這兩件事沒關系,姜稚魚是絕對不相信的。
至于今晚宮里鬧刺客這事兒,姜稚魚一個字也不信。
夜梟帶著御林軍滿城搜查的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刺客。
而是...蕭硯塵!
也不知道蕭硯塵現在在哪兒。
姜稚魚微微搖頭,將這些暫時拋之腦后。
她對京城不熟,現在外面又戒嚴,縱使有心也無力。
蕭硯塵在京中長大,位高權重,既然能從宮中逃走,應該就有地方躲藏。
姜稚魚看向忍冬和忘憂,“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在外面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
待兩人出去后,姜稚魚朝著里屋走去。
她要進空間里看看!
可她剛掀開床邊的帷幔,卻見自己的床上正蜷縮著一個人。
一身低調卻華麗的黑袍,哪怕是在微弱的燭光下,也在閃著細碎的光。
會這么打扮的,不是蕭硯塵還能是誰!
姜稚魚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了什么問題。
蕭硯塵怎么可能會在她的床上?
姜稚魚把床簾拉上,片刻之后,又緩緩拉開。
人還在。
姜稚魚深吸一口氣,“你怎么在這兒?”
“......”
蕭硯塵沒回答。
想到忘憂剛剛打聽到的那些消息,姜稚魚的心中瞬間冒出了一個猜測,趕忙蹲下身查看。
這一看,果然發現了不對。
蕭硯塵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如紙,唇色卻一片烏黑。
姜稚魚掰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神已經渙散,人已經沒了意識。
若是再不解毒,怕是只能死了。
姜稚魚沒再猶豫,手腕一翻,掌心里就多了一個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