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魚正在心中感慨,卻見蕭硯塵突然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看什么?”姜稚魚心生警惕。
蕭硯塵這眼神,看著怎么那么不對勁!
蕭硯塵并沒有回答,反而是抬腳朝著姜稚魚靠近。
眨眼間,就已經到了近前。
“本王查到,你才是忠勇侯府的嫡出小姐,忠勇侯夫婦為了讓姜靜姝順利選秀進宮,這才將你認成了表小姐。如此委屈,你都心甘情愿地受著?”
姜稚魚滿臉無辜和不解,“委屈嗎?我不覺得委屈啊!這可是侯府呀!”
侯府?
蕭硯塵心中冷笑。
堂堂神農姜氏的大小姐,不知道被天下多少人追捧,擁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昭明帝求見都不得,能看得上區區一個侯府?
姜稚魚剛剛的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
不等蕭硯塵再開口,姜稚魚自己主動朝著蕭硯塵走了一步。
兩人之間只剩下一掌的距離。
姜稚魚抬著頭,笑容燦爛地看著蕭硯塵,“王爺,我不僅每月都要救你一次,剛剛還答應幫你保守秘密,于情于理,你都不應該忘恩負義吧?我的事情,王爺還是少管為妙,王爺說呢?”
蕭硯塵是惡名滿京城的宸王,哪怕是朝中權貴看到他也要抖三抖,更不要說威脅挑釁了。
但現在,姜稚魚就這么含笑看著姜稚魚,威脅之意不要太明顯。
旁人并不知曉兩人究竟在說什么,也感受不到兩人之間的較量。
遠遠看去,只能看到兩人面對面站在樹下,樹枝花葉的影子落了兩人一身。
他們一人身穿黑袍,一人身著綠衫。
乍然間起了一陣風,吹得姜稚魚綠色的發帶隨風飛舞。
少女面容嬌美,表情靈動,一雙大眼睛里更像是盛滿了星辰,璀璨得讓人甚至不敢直視。
男子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是俊美的長相足可以彌補一切。
漆黑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女,看起來格外專注和認真。
單單這么看著,只讓人覺得兩人郎才女貌,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
“太后娘娘,您看啊!那不是忠勇侯府的那位表小姐嗎?怎么和宸王站在一處了?”平安侯夫人用帕子掩著嘴,小聲的驚呼,像是怕驚擾到了蕭硯塵。
太后聞,立即順著平安侯夫人指著的方向看去。
看清楚的那一剎那,太后的眼睛都亮了。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竟然如此登對!
她以前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主要也是怕阿魚瞧不上阿塵。
畢竟阿塵的名聲,實在是......
名聲不好也就算了,還整天冷著一張臉,不會說好聽的,更不懂得如何哄姑娘家開心。
可現在,他們兩人站在一處,竟然是如此的登對!
太后的眼神不停地閃爍,心中已經冒出了各種主意。
阮輕舞也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當看到蕭硯塵目不轉睛地盯著姜稚魚時,雙手幾乎要手中的帕子扯爛了。
她的父親乃是當朝太傅,超一品的大員。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長相氣質,她和宸王都是門當戶對。
這幾年,她也通過各種途徑和各種方法,向宸王示好。
可宸王卻從未給過任何的回應,甚至從來沒有正眼瞧她。
姜稚魚不過是忠勇侯府的一個表小姐,還是山野出身,規矩禮儀,學識才藝統統都沒有,憑什么和宸王站在一處?
看她笑得那這不值錢的樣子,怕是恨不得爬上宸王的床吧?
阮輕舞眼神越發的陰沉,眼底滿是惡毒。
“這位表小姐第一次見宸王吧?竟然就和宸王單獨站在一處說話,鄉下來的,就是不懂規矩!”
“太后娘娘,這位表小姐怕是因為您多看重了她兩分,就有些飄飄然了,竟然都敢肖想宸王了,您可不能不管啊!不然,她指不定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呢!”
阮輕舞接連說了這么多,卻并沒有得到太后的回應。
她趕忙朝著太后看去,卻見太后正直勾勾地看著遠處,表情是她看不懂的怪異。
阮輕舞不愿就此放棄,咬了咬牙再次開口。
“太后娘娘?”
“要不要臣女幫忙,去將那個表小姐給帶回來!”
太后正高興著,接連被打擾就有些不高興。
等聽清楚阮輕舞在說什么,更是冷下臉來。
“你是太后還是哀家是太后?你在教哀家做事?”
阮輕舞被嚇了一跳,臉色瞬間煞白,當即就跪了下來,“太后娘娘恕罪,臣女不是有意的,臣女只是...臣女只是...”
“你心里那點兒小心思,哀家一清二楚。別以為哀家上了年紀,就能被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三兩句話哄得團團轉,給你當槍使。你是哪家的?孫姑姑,帶著她,將她交給她母親,現在就送回府上去,抄女德百遍,三日之后交上來。”
阮輕舞還想求饒,孫姑姑卻已經走到了她身邊,扶住了她的胳膊。
“阮姑娘,太后已經下了懿旨,你該謝恩了。”
阮輕舞感受到胳膊上的力道,再也不敢說別的,連忙謝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