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王御史是承認了?”
蕭硯塵嘴角噙著一絲笑,可笑意并不達眼底。
王御史后背立即冒出了冷汗。
他想否認。
但話在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王御史在知道兒子殘害稚童之后,不僅沒有懲治,甚至還替他收拾殘局。你將那些稚童的家人都找來,逼迫他們簽下這些賣身契,給了他們銀子,又威逼利誘了一番,這才將他們趕走。本王說的可對?”
蕭硯塵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百官再看向望王御史的時候,一個個眼神都變得復雜了起來。
當官的,沒幾個敢說自己的手是完全干凈的。
可王御史這么多年來,一直直不諱,剛正不阿。
在朝堂上,他誰都敢諫。
甚至有的時候,都敢大膽的對著昭明帝說教。
這樣一個人,背地里卻為自己的兒子處理這樣的事情。
這也實在是太諷刺了!
王御史緩緩閉上眼睛,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爺,這事過后,下官已經狠狠地教訓過他,他已經知道錯了,還請王爺能給他一個機會!”
蕭硯塵目光冷然,“給他一個機會?那他可曾給那些被他虐殺致死的稚童機會?他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還是說,在你王御史的眼中,律法并不存在?這朝堂,是不是要跟著你姓王了?”
被蕭硯塵接連質問,王御史的臉色蒼白如紙,身子也在不停地顫抖,求饒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蕭硯塵沒再看王御史,而是看向了昭明帝,“皇兄覺得該如何處置?”
昭明帝神情嚴肅,“朕竟然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王御史!你身為御史,卻嚴于律他,寬于律己,簡直是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
“王御史,革職下獄,抄沒家產!其子一并抓入大牢!再查查他們家中的其他人,若有罪,一并抓了!”
蕭硯塵笑容滿面,“皇兄圣明!”
在昭明帝開口之后,王御史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開口求饒。
若只是宸王想要對付他,他還能求饒。
可現在,皇上已經起了殺心,他,必死無疑。
王御史被帶了下去。
早朝也這么結束了。
昭明帝笑著起身,可在轉身離去的那一查,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眼中殺意盡顯。
王御史是忠于他的,蕭硯塵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可蕭硯塵還是選擇在大殿之上,說出王御史家里的那些事情,逼迫他處置了王御史。
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挑釁他!
看來昨晚沒能直接殺了他,倒是讓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昭明帝神色越發陰沉,回到御書房后,剛一坐下,就看向了角落里。
“宸王昨晚究竟在哪兒?”
角落里的空氣似乎扭曲了一瞬,然后就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是漆黑的,幾乎要和陰影融為一體。
“屬下無能,還未曾查出。”
昭明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的確無能!”
接連深吸了幾口氣。
昭明帝才開口。
“他定然沒有出城,可去謫仙樓了?昨晚姜懷蘇在做什么?”
難不成是姜懷蘇救了蕭硯塵?
“謫仙樓一直都讓人盯著,宸王并沒有去過。姜懷蘇一直在和謫仙樓的楊管事一起商量事宜,直到深夜,并未離開過。”
“這么說,不是姜懷蘇救的人。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