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覺得,宴清兄喜歡咬文嚼字,和那些酸儒沒甚區別。經過剛剛的事情,我才發現,以前都是我誤會宴清兄了!他當真是個講義氣的人啊!”
姜枕舟越說越是激動,一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里。
看他這樣,姜稚魚好奇詢問,“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如此稱贊他,難道不想救他出來?”
“我為什么要救他出來?”姜枕舟輕蔑地看著姜稚魚,“你剛來京城,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胡說,免得惹人笑話。我贊賞宴清兄是個講義氣的人,是欣賞他。我又沒說要救他!
你知道不知道錦衣衛是個什么所在?
好好的人進了錦衣衛,那都得缺胳膊少腿的出來,就算他是徐太傅的獨子,犯了這么大的罪,也別想全須全尾地離開錦衣衛。我去救他?那和謀反有什么區別!我又不傻!”
這話說得竟然...有那么幾分道理!
姜枕舟這腦子,倒是長得稀奇!
姜稚魚以為他什么都不懂,沒曾想他竟然這么懂。
可都這么懂了,卻還要對徐宴清大加贊賞。
他剛剛的那些話,被蕭硯塵聽到,估計也要被請進錦衣衛喝一壺。
偏偏他自己還樂在其中,洋洋得意。
姜稚魚剛要說話,馬車卻猛然停了下來。
姜枕舟沒坐穩,身子猛地往前,差點直接從車門里沖出去。
“怎么回事!”姜枕舟沒好氣的詢問。
“大少爺!不好了!有人攔路!”
姜枕舟不僅沒有害怕,還滿眼怒火,“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伙,竟然敢攔我的路?”
他說著,掀開車簾往外看,就見前方不遠處,站著幾十個黑衣人。
現在是大白天,這條路上雖然沒什么人,可他們就這么穿著夜行衣攔路,腦子真的沒問題嗎?
姜稚魚也透過掀開的車簾看了出去,看到那些黑衣人的瞬間,姜稚魚就知道,這肯定是沖著自己來的。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姜靜姝的手筆。
但姜枕舟顯然不這樣認為。
姜枕舟怒目圓睜,“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攔路搶劫,這些人也太囂張了!”
他說著,已經沖了出去,站在車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黑衣人,“你們知道你們攔的是誰的馬車的嗎?這可是忠勇侯府的馬車!不想死就趕緊束手就擒!”
站在最中間那黑衣人沉聲開口,“留他一命,其他全部殺無赦!”
“是!”
幾十個人一起答應。
下一刻,他們就拿著刀劍沖了上來。
“竟然敢不將忠勇侯府放在眼里,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知道厲害!”
姜枕舟飛身下了馬車,沖向了自己的馬。
他的劍還掛在馬上。
但還不等他拿到劍,卻見那些黑衣人越過他,直接朝著馬車沖了過去。
姜枕舟又震驚又是奇怪,竟然傻愣在了當場。
忘憂和忍冬已經嚴陣以待,正要沖出去,卻聽到了破空聲從身后傳來。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箭雨飛射而來。
這些黑衣人沒有任何準備,著急忙慌之下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只眨眼之間,就已經有一半人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有埋伏!”
一人大喊一聲。
“撤!”
黑衣人一邊用刀劍擋著箭矢,一邊后撤。
最終,只有三分之一的黑衣人狼狽逃離。
但緊接著,就有二十多個訓練有素的錦衣衛追了上去。
凌霜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馬車邊上。
“姜小姐,王爺讓屬下在暗中護送小姐回府。小姐受驚了!”
姜稚魚挑了挑眉。
她還以為,蕭硯塵已經迫不及待的帶著裴文宣和徐宴清回去審問了。
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安排凌霜在暗中護送她。
誰不知道,凌霜是蕭硯塵的左膀右臂,基本不會離開蕭硯塵的身邊。
看來蕭硯塵還有幾分良心!
沒有利用完她就丟!
“沒事兒,回府吧!”姜稚魚輕聲道。
姜枕舟看著一地的黑衣人尸體,“這些人怎么辦?”
“姜大公子放心,錦衣衛會收攏這些尸體,并徹查此事。”
姜枕舟這才點了點頭,一臉不解地上了馬車。
馬車里,姜枕舟頻頻看向姜稚魚。
那眼神火熱的,姜稚魚都沒有辦法裝看不見了。
“你在看什么?”姜稚魚無奈詢問。
“這些黑衣人,好像是沖著你來的!”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姜枕舟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姜稚魚一個鄉野長大的村姑,剛來京城沒幾天,誰會派人來殺她?
“沖我來的嗎?”姜稚魚一臉莫名其妙,“為什么沖我來?我不認識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