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姜大少爺走的時候,表情怎么怪怪的啊?”忘憂滿心不解。
忍冬也道,“是啊!行色匆匆的,好像是在害怕什么。”
姜稚魚笑著拿起筷子,“他是在為不小心傷害了我而愧疚,又因為不想讓我看見他的愧疚,所以才著急離開。不用管他。他的愧疚,也持續不了多久。”
...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日一早,白嬤嬤就帶著人來了。
“表小姐,一會兒就要進宮參加太后娘娘辦的賞花宴了,夫人讓老奴過來,幫著表小姐梳妝打扮。”
姜稚魚看向白嬤嬤帶來的衣服和首飾。
衣服還算正常。
倒是首飾,一件比一件繁復,一件比一件金光燦燦。
單單是放在托盤里,幾乎都要閃瞎人的雙眼。
這要是戴在頭上,不就成了暴發戶了?
能進宮參加賞花宴的,全都是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各個都想著怎么把自己打扮得高貴典雅,超塵脫俗。
她要是真的打扮成這樣,估計就要成眾人眼中的笑柄了。
白嬤嬤見姜稚魚一直盯著衣服和首飾看,也不說話,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她是聽了大小姐的暗示,這才送了這樣的首飾過來。
要是姜稚魚現在鬧起來,鬧到了夫人面前,大小姐可能沒什么事兒,但是怕是要有事情啊!
思索再三,白嬤嬤還是選擇了開口,“表小姐......”
不等她把話說完,姜稚魚已經對著她笑了起來,“白嬤嬤有心了,那就快快給我裝扮起來吧!”
“啊?”
白嬤嬤有些驚訝。
姜稚魚剛剛一直盯著看,也不說話,她還以為姜稚魚是看出了什么。
結果,姜稚魚這就迫不及待起來了?
想想也是,姜稚魚是在山野長大的,以前說不定都沒見過金子,現在看到這么多的金首飾,怎么可能不心動?
她剛剛的擔心真是多余了!
白嬤嬤不再糾結,立即帶著小丫鬟給姜稚魚裝扮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后。
白嬤嬤帶領著打扮好的姜稚魚,去正院見范素紈。
路上,姜稚魚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發飾,滿眼期待地看著白嬤嬤,“嬤嬤,我這樣裝扮,姨母看到會喜歡的吧?”
白嬤嬤抿著嘴不說話,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這么多年來,她從未忤逆過夫人的意思,也不知道這次聽從大小姐的吩咐,夫人會不高興。
但,夫人不是并不在意姜稚魚嗎?
不然也不會只將人認成表姑娘了。
這么想著,白嬤嬤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不多時,就來到了正院。
“夫人,表小姐已經裝扮好了。”白嬤嬤上前回稟。
范素紈緩緩抬頭,看到姜稚魚的那一刻,只覺得眼前一黑。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稚魚穿著一身綠色衣服,倒也還算正常,綠色也比較她。
但是姜稚魚的頭上,卻插滿了首飾。
金簪,朱釵,步搖。
明明是清新素雅的穿著,卻非要頂著一腦袋的金飾,將自己打扮得不倫不類。
“你!”
范素紈深吸一口,這才將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復下來一些。
“你怎么裝扮成這個樣子?”
姜稚魚滿眼無辜地眨了眨眼,“姨母,怎么了?不是你讓白嬤嬤帶著人給我梳妝打扮的嗎?姨母,白嬤嬤還帶來了一個鼎冠,是一朵金色的牡丹花,金燦燦的,特別的漂亮,比我以前見過的牡丹花都要好看,我其實想把那個也戴上的,可惜頭上地方不夠了!”
說到這兒,姜稚魚嘆了一口氣,滿眼的惋惜。
聽著姜稚魚的話,范素紈只覺得自己的眉心突突地跳。
姜稚魚說的那個金色的牡丹花,她知道。
那是放在庫房里積灰的東西!
忠勇侯府,高門顯貴,怎么可能把那種首飾戴在頭上?
白嬤嬤跟了她幾十年,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怎么會把放在庫房里積灰的首飾拿去給姜稚魚?
范素紈朝著白嬤嬤看去,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那冷漠的眼神,卻看得白嬤嬤后脊發涼。
見范素紈不說話,表情也不好看,姜稚魚這才收起了笑容。
“姨母?”
姜稚魚滿臉的小心,輕聲詢問。
“你怎么了?是這些東西我不配戴嗎?我知道,這都是好東西,十分的貴重,我不過是個表小姐而已,的確不配,那我這就取下來。”
姜稚魚說著,抬起手,將頭上的首飾一件件取下來,全都放在了白嬤嬤的懷里。
白嬤嬤不想接,又不敢不接,只能忐忑地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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