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簫羽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病房里格外刺耳。他無視了針眼滲出的血珠,掀開被子,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傷口撕裂的痛楚從胸腹傳來,但他毫不在意。
他必須走。立刻,馬上。
“病人!你不能下床!”一名護士聞聲沖了進來,試圖阻止他。
“滾開。”簫羽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你的傷口會再次撕裂!需要立刻進行二次縫合!”一名醫生也快步跟進,辭嚴厲。
簫羽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向衣柜,取出那件沾著血污和塵土的衣服。就在他準備套上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葉雪嫣站在門口,她的出現讓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她沒有看醫生和護士,只是平靜地對著簫羽。“你要去哪?”
“市立醫院。”簫羽扣上襯衫的扣子,動作因牽扯到傷口而有些僵硬,“我妹妹在那。”
葉雪嫣沒有勸阻,也沒有質問。她只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是我,葉雪嫣。”她的語調平淡,內容卻讓一旁的醫院院長變了臉色,“我的人在你們醫院,現在要出院。另外,市立醫院特護病房的簫柔,從這一秒開始,算我頭上。他們兩個,任何一個再出任何問題,我不管是誰干的,賬,都算在你們康華醫院頭上。聽懂了?”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么,葉雪嫣只回了一個字:“好。”
她掛斷電話,對一旁已經呆若木雞的醫生說:“辦手續。”
這就是她的盾牌。不是用身體去擋,而是用權勢、用金錢、用人脈,去清掃前路的一切障礙。粗暴,但有效。
簫羽穿好衣服,地將妹妹送進警局,再通過華諾法務部的手,進行合法的、封閉式的審訊。他們的目的,從來就不是那區區幾萬塊錢,也不是為了陷害他入獄。
他們是在試探。
試探他這個“逃走”的實驗體,在外界三年,是否泄露了任何關于“創生計劃”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