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余念端了一大碗的野豬肉進來了。
“戰士們把那頭野豬弄下來殺了,給我們分了一些肉,寧寶嘗嘗。”
野豬肉不像家豬肉那么肥瘦相間,但余念很舍得放料,即使稍有些柴,也絲毫不影響口感。
寧寶吃得齒頰留香。
果斷決定下次還找野豬練習!
如果不慎練死了,還能吃野豬肉!
好吃!!
“媽媽吃了沒?”
“吃了。”
“哥哥呢?”
“也吃了。”
“追風和雷霆小貍花呢?”
“也吃過了。”
金毛鼠在籠子里上竄下跳。
寧寶:“你肯定吃過了!”
金毛鼠最奸了,它要是沒吃,能把大家都鬧得吃不好。
戲多得呀!
金毛鼠:你都沒有第一個問我!寧寶,我不是你最好的鼠鼠嗎?你憑什么先問追風?我要獨寵,獨寵!
寧寶不理它,而是輕輕嘆了口氣:
“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呀!能給爸爸留一大碗嗎?”
好幾天沒見時文洲,寧寶想爸爸了。
余念摸摸她的頭,
“留不住,雖然天不熱,但是你爸爸短期內應該回不來。”
寧寶失望的垂下了腦袋。
她睡飽了。
可現在是半夜,她也不能跑出去玩,就只能拿出筆記本填表做總結。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她才又一次犯起困來。
小身子一歪,合上了眼睛。
小貍花兩只爪爪扒著被子給她蓋上,然后鉆進她的被窩里,貼著她一起睡了。
醫院里。
王鳳娟終于醒了。
張眼看到的是一片雪白。
身體上的劇痛,讓她很快就想起自己被野豬拱了的事實。
牙齒很涼。
沒有了半邊兒嘴唇,連口水都兜不住。
吊瓶里晶瑩的液體一滴一滴往她身體里灌,但卻絲毫無法消除她的疼痛與恐懼。
她好恨啊!
恨那個小賤丫頭。
野豬到底為什么不去拱那個賤丫頭啊!
死丫頭明明有兩條狗,只要她放出狗,就能把野豬趕走的!
可她就不放。
非要害自己!
賤人!
她把所有的恨意都加倍傾注到寧寶身上。
“是小賤……人……搞的鬼……她故意,讓野豬拱我!”
她握著丈夫的手反復念叨,眼神里充滿了瘋狂的怨毒,
“信我……小賤人……是妖怪……”
可惜她的丈夫根本不信她,煩躁的甩開她的手:
“王鳳娟,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我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情時文洲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就算治好了,也要去坐牢!”
王鳳娟不可思議的張開眼睛:
“我……這樣……了,我……受害者……啊。”
“你是害人者!”
她丈夫斬釘截鐵的跟她說道,
“你到底怎么敢的?你為什么要把野豬往時團長家的孩子身邊兒引啊?引的時候還那么大張旗鼓,你知道有多少目擊者嗎?四個啊!王鳳娟!你害死我了你知道嗎?你也害了我們的孩子,你若死了還好,若是不死,我將會有一個坐牢的前妻,孩子們會有一個坐牢的母親!”
王鳳娟瞪大著眼睛。
她都是為了誰啊?
當初是她各種做小伏低的巴結梁叢和蘇向陽,丈夫才能一步步升到營長。
這次,她恨小丫頭壞她好事兒,想給對方一個教訓,哪里不對了?
作為丈夫,他不安慰她,還責怪她?
還想讓她死!!
她的嘴里發出嗬嗬的怪聲,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
她的愛人嫌棄的別開了目光,實在不想看她那張被豬啃過的臉。
太丑了。
丑到看一眼就要做半年惡夢的地步。
王鳳娟氣得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可惜她動不了,除了瞪眼,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愛人把自己的意思傳達完畢,就起身離開了。
病房里,只余下她一個人。
孤零零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戶亮了又暗。
手上的針已經被拔了。
身體上的疼痛依舊在持續。
沒人再來看她,連醫生護士都懶得過來。
有北風吹過窗欞,發出嗚嗚的如同鬼叫一般的聲響。
黑暗中,房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病床前,
“王鳳娟,你想活嗎?”
王鳳娟拼命掀開眼睛,也看到了一個黑影,
“你,是誰……”
“不重要。”
黑影說道,“想活,我就幫你,不想活,我可以馬上送你上路,省得你這么痛苦。”
“想……活!”
黑影拿出一個注射器,將里面的藥推入了王鳳娟的體內。
推完,他將注射器收了起來,轉身離開了病房。
房門開啟的瞬間,王鳳娟借著走廊的燈光看清了黑影的臉。
是蘇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