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寶大眼睛一瞪:
“你呵我!我要去跟政委伯伯說你揪我頭發……”
王老爺子:
“……行!來!不過,我這里的東西都很鋒利,你們要是磕著碰著受傷了,別賴我!”
“反正我們不會把自己炸上天!”
寧寶一句話精準補刀。
王老爺子:“……”
老爺子只覺得眼前發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時,得到消息的王營長回來了。
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狼藉,還有黢黑的屋子,王營長只覺得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爸!您又瞎搗鼓什么!我跟您說了多少遍了,倉庫的事有我們!您能不能讓我省點心!這多危險啊!您要是有個好歹……”
“我搗鼓?我是想幫你!那聲納儀要是成了,就能把老鼠都趕跑!就不用你天天熬夜守著了!”
“趕跑?”
王建新又氣又心疼,
“爸!那種自制的東西先不說能不能成,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聲波一開老鼠受驚在倉庫里亂竄,撞壞、咬壞精密元器件的風險更大!您這不是幫忙,是添亂啊!”
“我……”
王老爺子被兒子駁得啞口無。
看著燒毀的心血和兒子疲憊又焦慮的臉。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無力感涌上心頭,嘴唇哆嗦著,卻再也說不出話。
只是頹然地低下頭。
人老了,好像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
以前那個總用崇拜目光看著他的兒子,開始嫌棄他幫倒忙了。
王建新加入進來,一起收拾。
一邊收拾一邊生氣一邊數落。
老爺子腦袋越來越低,整個人都佝僂了下去。
“王叔叔,你不乖哦!”
寧寶突然開口,
“王爺爺是想幫你呀!他為了你,差點炸到自己!你應該說謝謝,而不是怪他呀!”
王建新一愣。
看看父親垂著的腦袋和佝僂的背影,再看看寧寶純真的眼睛。
滿腔的火氣和煩躁突然就被澆熄了,他輕輕嘆了口氣:
“小朋友說得對!是我不好。爸,你別生氣了。你的心是好的,但是倉庫里有一些很精密的儀器,我們之所以不敢放開手腳去應對鼠患就是怕出事兒。”
兒子的態度一軟化,老爺子頓時又來了精神:
“那我想想辦法做點兒誘餌把老鼠引出來!”
“試過了,沒用,那些老鼠精得很,根本不上當。”
“什么老鼠呀?”
寧寶好奇地歪著頭,“比我的金毛鼠還聰明嗎?”
王建新苦笑道:
“就是軍區倉庫里的老鼠,邪門得很!專咬電纜,破壞力極大,我們嚴防死守,卻拿它們沒辦法!”
“讓我試試行嗎?”
寧寶的兩只眼睛都亮了,對于那些聰明到像是成了精的老鼠很感興趣。
“你?”
王建新看著寧寶。
對于鄰居時團長家的這個閨女,他是有一點了解的。
這孩子剛來就拐走了蘇指導員家的追風,帶著追風抓了兩個敵特。
后來蘇指導員又養了雷霆,結果雷霆也被她給拐跑了。
王建新的級別不夠,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前幾天,寧寶用一只金毛鼠幫人尋東西這事兒,他聽大院里的軍屬們說了,神乎其神的。
他最清楚的就是隔壁養了好多動物,而且每一只動物都被小姑娘訓得極其聽話。
要不……
試試?
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那你準備怎么做?我先跟你說好啊,不能讓那些老鼠亂跑!不能再破壞哪怕一個元器件!”
“可以呀。我準備讓金毛鼠去跟它們談判,讓它們離開!如果談判成功了,你要付我……”
寧寶想了想,道:
“付我三塊九毛錢!”
她還差三塊九毛錢就夠五塊五了!
雖然清辭哥哥說了這個錢不用她還,但是寧寶是一個說話算話的小孩兒,欠債就是要還錢!
不能因為人家說不用還了,就真的不還!
“成交!”
王建新帶著寧寶回了倉庫。
此時。
倉庫里燈火通明,氣氛凝重。
幾個戰士正警惕的巡邏著。
他們已經把倉庫里所有的洞給堵上了。
機器縫里也都檢查了。
但是,每到晚上還是會有老鼠出沒,不是咬了這兒就是咬了那兒。
感覺這些老鼠就是專門來搞破壞的一樣。
這時門被拉開了,回家處理自家爆炸事件的王建新營長回來了。
手里還牽了個小女孩兒。
那孩子長得可可愛愛白白嫩嫩,梳著一個小揪揪,手里提著個老鼠籠子,籠子里一只灰毛老鼠四仰八叉的正在睡大覺。
負責值守的三排排長立刻就皺了眉,他快步上前,壓著聲音道:
“王營長,這……這什么地方您帶小孩來?萬一出點事誰負責?”
王建新笑笑,解釋道:
“別緊張,這是我請來的小外援!她就是那個用老鼠幫家屬們尋丟失物件的小福寶,前段時間就是她抓到了兩個敵特!”
“她?”
張排長把寧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王營長,你的意思是要把關乎軍區財產安全的重要任務,寄托在一個小娃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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