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夕陽完全墜入山那邊兒消失不見了呀。
兄妹兩個回到了家。
聽到動靜的余念趕緊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寧寶回來了!”
余念有些緊張的打量著自己的女兒,想知道她有沒有順利完成道歉的任務。
“我回來了!媽媽。大哥幫了我的忙,我們還把金毛鼠也接回來了。”
“金毛鼠?”
余念一愣:“金毛鼠怎么會在顧家?”
“它去咬清辭哥哥的書和鞋子,然后被清辭哥哥用老鼠籠子抓住了。”
寧寶把籠子往余念面前推了推,
“媽媽,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喂這只鼠鼠。它必須自己把自己闖的禍收拾干凈了,才能繼續過從前那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余念:“……好呀。”
金毛鼠直接炸了毛:
啊啊啊!寧寶你不能這樣!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鼠鼠我為你立過功,為你流過汗,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待我!吱吱吱!
寧寶“啪”一巴掌拍在籠子上:
“你咬了清辭哥哥的書和鞋子,要賠錢的,從現在起,你給我干活兒去,什么時候你賺的錢夠賠了,我什么時候再要你!還有,不準再去偷東西!敢偷東西,立刻就讓小貍花吃了你!”
金毛鼠整只鼠都不好了:
干活兒?鼠能干什么活兒?我最擅長的就是偷東西啊,寧寶你說你想要啥,我保準給你偷來!
寧寶大怒:
“偷偷偷,除了偷,你就沒別的用了是吧?”
金毛鼠委屈巴巴的縮到籠子一角。
反正它覺得它除了偷沒別的用!
但好像現在不敢說呀。
小貍花一臉興味兒的盯著它。
好像是在等著它再過分一些,最好把寧寶完全惹惱,好讓寧寶把它給喂到自己嘴里呢。
金毛鼠慫慫地又把身體縮了縮,團成了一團鼠丸。
寧寶其實也不知道小金毛鼠除了偷還會干啥,但沒關系,她有哥。
小姑娘歪過頭,眨著眼睛看著李向東:
“哥哥,你說金毛鼠要怎么賺錢啊?”
李向東被問得一愣:“……”
讓一只老鼠賺錢?這題超綱了。
它除了偷東西……
嗯?等等!
幾分鐘后,李向東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
“有了!讓它找東西!我和向西的橡皮、鉛筆頭,老是莫名其妙就滾到床底下、柜子縫里找不著了!讓它找!如果它真能干,說不定還能幫大院里的其他同學找呢,好多人都丟橡皮,女孩子還老丟扎頭發的皮筋兒!”
寧寶立刻拍手叫好,眼睛亮晶晶的:
“這個好!就這么干!”
她“咔噠”一聲打開老鼠籠子的門,對著蠢蠢欲動的金毛鼠發出了第一道工作指令:
“金毛鼠,去大哥二哥房間,把他們丟掉的橡皮找出來!完成獎勵……嗯,完成就抵債一分!如果完不成……”
沒等她把威脅的話說出來,金毛鼠“嗖”的一下像道閃電般竄了出去。
精準地鉆進了兄弟倆的房間門縫。
只聽里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翻找聲,沒過一會兒,金毛鼠就吭哧吭哧地拖著一塊用了一半的橡皮出來了。
它把橡皮往寧寶腳邊一放,小眼睛期待地看著她。
“就一塊?”
寧寶有點不滿意。
金毛鼠吱吱一叫,又轉身鉆了回去。
不一會兒,它又拖出來另一塊橡皮,甚至還用尾巴卷著一根短得不能再短的鉛筆頭!
第三次鉆進去時,竟然找到了兩個亮晶晶的一分硬幣!
也不知道是兄弟倆什么時候掉進去的。
“哇哦!”
寧寶和李向東都驚喜地叫出了聲。
這效率,這成果,遠超預期!
“寧寶,我覺得這個行!”
寧寶飛一般的跑去廚房找媽媽:
“媽媽,媽媽你有什么東西找不到了嗎?讓金毛鼠幫你找呀!”
余念還真的有。
前幾天看書時,夾在書里的一枚書簽不知道怎么滑到了桌子縫里,想拿出來就得挪桌子。
但金毛鼠不用啊。
它嗖嗖就鉆了進去,很快就把那枚書簽給叨了出來。
“還有嗎?還有別的東西要找嗎?”
余念搖頭:“暫時沒有了。”
接下來的兩天,寧寶都沒有出去玩,她指示著金毛鼠把家里角角落落都搜尋了一遍了。
然后托著下巴看著它發呆。
一直在家里找,一次一分錢,金毛鼠啥時候才能把債還完?
她又不能真不給它飯吃。
這家伙兒精著呢,真不給它吃的,它指定偷東西吃。
“余念同志在家嗎?”
一位軍嫂找了過來,“我叫徐英子,我男人也是當兵的。”
余念熱情問好:“你好啊,徐嫂子,你找我是有啥事兒?”
“我想給我娘寫封信,可我不識字。你能幫忙嗎?”
“當然,那徐嫂子你進來坐。”
寫信不是別的,得對方口述她來記錄才行。
不料一進院子,徐嫂子就傻眼兒了。
她看到了啥啊,余念家的小動物居然全是散養的,貓臥在石桌上,狗臥在石桌下,旁邊兒一只小刺猬沿著墻跟兒溜達。
另一邊兒一只灰兔子在葡萄樹下啃白菜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