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他。”
時文洲的眉頭瞬間打了結。
陳明軒是他二叔時崇山的手下,一個對二叔有著絕對服從和盲目崇拜的男人。
而他的二叔,在幾年前因為從事一些非法科學實驗被上級注意到,最后突破追捕,逃竄到了國外!
時文洲心臟狂跳了起來,想到寧寶那神奇的能夠與動物溝通的能力,一個不好的猜測在他腦海里橫沖直撞。
但他的手掌始終穩穩的托著妻子的身體,
“別擔心,我二叔雖然瘋,但他有很強的家族觀念,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對時家人動手的,所以別怕,寧寶應該沒事,應該沒事的!”
余念在他的安撫下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時文洲才開口叮囑,
“別讓其他人知道寧寶能夠跟動物溝通!”
“嗯。”
“我得去梁家村一趟,梁家那些人都見過,要想個辦法讓他們不敢把這事兒說出去。”
“你想怎么做?”
“看情況,實在不行就給錢。他們……”
“不行。不能給錢。”
余念抓住他的胳膊,抬頭看著他,
“錢只會助長他們的貪欲!恐嚇比較好一些,一家子貪生怕死的主兒。”
時文洲點頭:“好。”
余念又道:“在恐嚇的同時,想辦法暗示一下,讓他們覺得那是我的能力,畢竟我當時一直跟寧寶在一起!”
為了女兒能活命,以前的余念可以忍下梁家數年的折磨。
現在的余念,可以把可能投注到女兒身上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
“念念!”
時文洲猛的把她抱在懷里,“我盡我所能保護好你和寧寶的,相信我!”
“嗯。”
余念扯出一個笑臉:
“我相信。文洲,有你跟我在一起,我感覺自己遇到再大的難題,都不會害怕了。”
兩個人互訴著衷腸,小寧寶悄悄掀開眼皮,小臉兒上不自覺的浮起了笑容。
有爸爸了。
媽媽高興,她也高興!
忽然病房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一條縫。
幾顆小腦袋探了進來。
“向東向西,你們怎么來了?”
李向東打頭走了進去,把飯盒擺到床頭柜上,然后招手讓其他四個也進來,
“叔叔阿姨,我們是來向妹妹道歉的。妹妹怎么樣了?醒了沒有?”
病床上,寧寶死死的閉著眼睛。
心里默念:
我沒醒,我沒醒,我沒醒!壞哥哥,快走開!!
她不想看到這個陰險狡詐的哥哥。
可惜,顫抖的睫毛,緊揪著被子的小手早就出賣了她。
李向西一下子竄到了病床前,伸手就去扒拉她的被子:
“妹妹你看,我們把虎子他們都叫來了,專門來給你道歉的!”
寧寶死死的揪著被角。
我沒醒!我沒醒!我沒醒!!
李向西看她都這樣兒了,還不睜眼,頓時急了:
“妹妹你不信?虎子,你現在就動手揍我一頓!我絕對不還手!讓妹妹看看我們是怎么鬧著玩兒的!”
寧寶:“???”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虎子,揍我!”
蔫頭搭腦的小胖子一聽這話,頓時來勁兒了!
攥緊了小拳頭,‘嘿哈’一聲就向李向西揮了過去。
“別胡鬧!”
李向東一把截住虎子的拳頭,語氣嚴厲,
“嚇一次還不夠嗎?”
李向西和虎子幾個立刻扭頭看向病床。
寧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張大了眼睛,小身子拼命往后縮著,全身都寫滿了抗拒。
“妹妹別怕。”
李向東放柔了聲音,擋在床前,
“我們真的只是比武,而且哥哥們也不是常勝將軍,我們也輸過的!”
“對對對!”
虎子立刻接話,試圖挽回形象,
“上次比武,我們仨就把他倆按在地上揍了!可慘了!”
“就是!李向西就是力氣大點兒,只要我們先合伙消耗他的體力,李向東的手段根本使不出來。”另一個男孩補充。
“上次那個‘消耗戰術’還是我想出來的呢!”
第三個男孩不甘示弱的炫耀。
他們你一我一語,竟然當場認真總結起“對戰經驗”和“勝負關鍵”,仿佛不是來道歉,而來開“戰術研討會”的。
寧寶聽不懂這些戰術,但她懵懂的感覺到,這些哥哥和她的兩個哥哥之間,好像不是梁寶兒梁金蛋和她之間的那種關系。
他們似乎沒有哪一方在欺壓哪一方。
緊揪的小心臟輕松了許多。
見她沒那么抗拒了,李向西趕緊獻寶一樣把飯盒打開遞過去,
“妹妹你看,這是雞蛋羹,可好吃了!是我們五個人一起出錢買的。”
“我出了一毛。”
“我也出了一毛。”
“我也是。”
李向西一握拳頭,做最后總結,
“我和哥哥也每人出了一毛,糧票也是我和哥哥出的!總之,這是我們五個人的心意,你!必須吃完!”
寧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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