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覺得這個名字…好聽。”尚之桃覺得頭頂的風颼颼的吹,大概是天堂之門在她頭頂打開了。
過了半天卻沒有動靜,抬起頭的時候欒念已經走到電梯口了。他真的生氣了。
他再對尚之桃兇也沒不尊重她到這個地步,那是不是他也能養一條狗叫flora?
到了臥室脫衣裳,尚之桃跟了進來,咳了一聲:“欒念。”
“出去。”欒念脫掉衣服,去換居家t恤,沒聽到有出去的動靜,就回過身看著尚之桃:“怎么了flora?”叫她flora,那真的是生氣了。
尚之桃走到他面前,過了很久才說:“叫它盧克是因為起名字的時候一下就想到了,覺得這個名字好聽。決定了才發現為什么好聽,因為跟你的英名好像。大概是因為我滿腦子都是你,所以才頭腦一熱…要不…我給它改名吧?alex也挺好聽的我覺得。”
…
她講的有那么幾分情真意切,但欒念懶得搭理她:“愛叫什么叫什么,關我屁事?”
尚之桃在他身后撇了撇嘴,眉眼彎彎的,那不是在笑嗎?
“那就叫盧克啦?”尚之桃蹬鼻子上臉,對跟在她旁邊的狗子說:“盧克,來,叫叔叔。”
“叫你姐姐叫我叔叔?”
“你年紀大嘛…”
尚之桃今天真是膽大包天了,在欒念面前接連放肆,看到欒念臉色變了心里還有點高興,心想:哼,我才不怕你。
心里說不怕他,關了燈,一片漆黑,他滾燙的呼吸燙過她全身的時候,她還是怕了。每次欒念要遠行之前總是很嚇人,比從前更兇猛,也更難纏,有時尚之桃累了,他會說:“讓你動了?”
外之意是我都沒有累,你累什么。
今天尚之桃真的要感謝盧克,在她忐忑今天要到什么程度的時候,盧克突然在床邊叫了一聲,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欒念停下來,借著如水月光看向床下,那缺心眼的狗坐在那兒,正看著他們呢!
操。
欒念坐起身,長喘一口氣,將胸口的郁氣吐出來才對尚之桃說:“讓你的狗滾出我的臥室。”
“它晚上要跟我睡的。”尚之桃認真說道,然后下床帶著盧克去了客房。
這回是欒念不上不下,躺在床上睡不著。到了半夜想喝一點涼的東西,下到一樓客廳打開冰箱,聽到門響,看到尚之桃裹著羽絨服帶著盧克回來。見欒念狐疑看著她,就說:“我怕它再尿到你的房子里,收拾一次怪累的。”
夜里那么冷,她爬起來帶luke出去尿尿,圖什么呢?欒念不看她,轉過身去喝水。身后的人帶著一股涼氣抱住了他,臉貼在他后背上。對他說:“不叫盧克叫什么呢?luke不在,還有盧克啊…”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是這么深刻的,一顆心沒著沒落的,嫉妒他跟朋友長途旅行,不愿他一走兩個來月。她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他還沒走,她就開始想他。她想他,又不能告訴他,只能講幾句這么輕飄飄的話,剩下的就是那些沉默的抵抗和尖銳。
欒念被她那么抱著,過了很久才回過身來,捧起她的臉,輕輕吻她。盧克在他們身邊嗯了聲,欒念停下親吻,問尚之桃:“所以待會兒,可以讓你的盧克在客房自己待會兒嗎?感覺像被偷窺。”
“好。”
欒念不上不下的身體終于有了歸處,恨不得將自己都掏空了,離開她以后再慢慢蓄滿。沒法自控的時候,牙齒落在尚之桃脖頸上,她微微推拒:“別,要回家。”
欒念不聽她的,要回家怎么了?按住她不許她動,舌尖抵著她脖頸,聽到她耐不住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她喜歡。
他也喜歡。
尚之桃以牙還牙,比他更甚。
“別人會介意嗎?”尚之桃問他。
“沒有別人。”
“嗯?”
“沒有別人。”欒念第一次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你成是有妄想癥,以為我在全世界有炮友呢是嗎?我又不是畜生。”
“那你每次走那么長時間怎么解決?”尚之桃坐起來看著他,罩在她身上那件t恤是欒念的,松松垮垮。明明給她買了家居服,她卻偏偏要穿他的衣裳。
“要演示給你看嗎?”
“好啊。”
欒念抓起她的手,低聲說:“就這樣。”
滾燙滾燙的,尚之桃吞了口口水,不敢看他的眼睛。欒念不滿,對她說:“看著我,專心點兒。”
唇貼在她的唇上,舌尖蹭過她的舌尖:“再努力點兒尚之桃。”
欒念可真要命。
尚之桃拼了車抱著盧克回到老家,盧克才不到兩個月,就有了狗生第一次旅行,往返兩千多公里,真是把它厲害壞了。
老尚和大翟看到盧克喜歡的不得了,尤其是老尚,跟抱外孫子一樣,把盧克抱在肩頭:“哎呀,我的小盧克,大年初一帶你拜年去!”
“你會不會作揖啊?你學一個作揖,咱們要點紅包,回來給你買肉吃啊!”
“哎盧克!別吃那肉!咸!你那雪白的毛可不能吃咸的!”
“盧克呢?盧克呢?姥爺到你出去玩啊?”
尚之桃抗議:“叫什么姥爺!叫我姐姐,叫你姥爺,那輩分都亂套了!”
“那叫什么?”
尚之桃也不知道該叫什么,憋了半天才說:“叫叔叔!”
還是在年三十晚上,外面鞭炮噼里啪啦響。尚之桃對盧克說:“又一年過去啦,盧克。”
欒念在紐約跟幾個好朋友打牌,叫陳寬年的朋友看到他脖子上的兩顆草莓,嬉笑道:“挺激烈啊。”
欒念看他一眼,沒有講話。
再過一會兒收到尚之桃的郵件,還是短短一句:“新年快樂,祝你一切都好。”
“新年快樂,祝你的盧克茁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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