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劉一菲把車子駛進礦區,牛進波的車遠遠停在外面。
陳光明下了車,對劉一菲說,“你把車鎖上,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要下車,等牛進波他們過來救援。”
陳光明說完,走向許小蘭。
許小蘭站在辦公室門口,燈光照射下,她臉色慘白,身上套著一件紅色風衣,如血色一般。風衣下擺露出兩條細腿,如同兩根圓規。
“怎么,還帶了人來?”許小蘭見車上還有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陳光明嘲笑道,“是劉一菲,我讓她開車,你有什么害怕的?”
“我有什么害怕的,”許小蘭指著身后的屋子,“進去談吧!”
陳光明搖了搖頭,“許小蘭,就在這里說吧!”
“你去市紀委舉報我,害我被關了四天。只要今天你說出背后的人,再把楊晉達的事告訴我,此事,咱們就此揭過。”
“就此揭過?”許小蘭哈哈笑了起來,“陳光明,你和楊晉達,都不是好東西!我被你們害慘了!”
“我來大山鎮投資,被你搞得金礦停產,現在楊晉達又打這個金礦的主意,不但不幫我們辦開工手續,還想逼我們低價賣礦。陳光明,我被你們害得啥也沒有了,怎么可能就此揭過!”
陳光明聽了許小蘭的話,頓時吃驚起來。楊晉達通過江波,在許小蘭這里撈了不少好處,怎么又要逼許小蘭賣掉金礦!
陳光明沉聲問道,“楊晉達要你把金礦賣給誰?”
“賣給王虎!”許小蘭牙咬得咯吱響,“不光楊晉達,新提拔的礦管局長王浩,也來逼我和吳坤元,他要我們把金礦賣給一個什么豐公子!”
陳光明立刻明白了,上次省城的招商會,丁一就想把上茅村的礦區送給豐公子,包存順和楊晉達則想給王虎,但這事被陳光明攪黃了。
沒想到他們轉眼打起了許小蘭和吳坤元的主意!
陳光明心中暗罵了一句,丁一和包存順這么快就出手了,這有些打亂了他的計劃。
陳光明研究過茅山金礦,茅山金礦所在山巒,屬于下茅村和田家村所有,當初茅山金礦開挖時,根本沒給這兩個村子補償。
所以關于茅山金礦的處置,陳光明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參考上茅村金礦的模式,引進外來投資者,給下茅村和田家村的群眾分紅。
但這是個不成熟的想法,陳光明沒有對任何人講起。
如今丁一和包存順出手了,陳光明可以肯定,不管是豐公子,還是王虎拿到茅山金礦,他們都不會掏一分錢給下茅村和田家村。
陳光明有了危機感,他必須選擇恰當的時機,把茅山金礦拿到自己手中。
陳光明道,“許小蘭,金礦停產,是你們咎由自取,至于你想多少價格出售,主動權在你手里。牛不喝水,難道能強壓著牛頭嗎?”
許小蘭格格笑道,“陳光明,你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她走近陳光明,說道:
“陳光明,我的全部身家都在這個礦上,要是按他們的價格轉讓,會賠得傾家蕩產。但是不轉讓,他們又要逼我關門你要是能幫我保住這份產業,開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陳光明有些莫名其妙,“許小蘭,你我非親非故,你還去舉報我,現在怎么想起來找我?”
許小蘭道,“我現在知道了,在大山鎮,只有你能和楊晉達掰手腕。你要是能幫我保住這份產業,你開條件。”
陳光明冷笑起來,“許小蘭,你和吳胖子滿眼是錢,草菅人命,你們的礦關了活該!”
許小蘭臉色一變,“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誰是指使我的人?”
“你用這個作為交換條件,實在是太拙劣了,”陳光明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是那幾個人而已。許小蘭,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了!”
陳光明就要轉身,許小蘭見陳光明不吃她這一套,銀牙緊咬,面色猙獰,狠狠跺了一下腳,隨之,雙手一拉,揭開了風衣。
陳光明不由得一愣,因為許小蘭風衣里,竟然什么也沒穿!
就在陳光明走神的一刻,后面傳來劉一菲的叫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