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林楓的“前方”出現,但同時也在他的“后方”、“上方”、“下方”以及所有他試圖感知的方向上出現。
它,是“邊界”這個概念的具現化。
概念:界
它向林楓傳遞的“意志”冰冷而純粹:“止步。此乃終點,亦是。非‘源’者,不可入。”
林楓嘗試用他那已經融入本能的定義能力去解析。
解析失敗。對象為基礎公理,非可編輯實體。
他無法編輯“邊界”,就像他無法編輯“一加一等于二”。在這片領域,這些守衛者,就是公理,就是天條。
林楓試圖繞開它。既然是“邊界”,那總有盡頭。
然而,當他產生“繞開”這個念頭的瞬間,“邊界”便無限延伸。它永遠存在于“林楓”與“更深處”之間。
就在他與“界”這個概念僵持不下時,第二個守衛者悄然降臨。
它同樣無形無相,但它的出現,讓林楓的自我認知產生了一絲微妙的動搖。
它,是“邏輯”與“因果”的原始形態。
概念:序
它沒有阻攔林楓,而是向他展示了一個無法被駁斥的“道理”:
“欲入‘本源’,必先‘存在’于此地。然,欲‘存在’于此地,必先已入‘本源’。汝之‘存在’,于此得為‘悖論’。悖論者,‘無’也。”
這是一個完美的邏輯閉環,一個因果層面的死鎖。
它的意思是:你沒資格進來,因為你不在里面;而你之所以不在里面,就是因為你沒資格進來。所以,你的“到來”這件事本身就不成立。既然不成立,那么你,在這里,就等于“不存在”。
隨著“序”的概念施加在身上,林楓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體正在變得“稀薄”。他關于“自己是誰”、“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的記憶,都在這個絕對的邏輯絞殺下,開始出現裂痕。
他正在被“道理”殺死。
常規的戰斗方式,在這里完全無效。你無法用拳頭打碎一個“因為所以”,也無法用能量摧毀一個“如果那么”。
林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面對的,不再是擁有力量的敵人,而是“力量”這個概念本身。
他不能去和這些“公理”辯論,因為它們就是規則制定者。
他不能打破規則,因為在這里,打破規則的唯一方法,就是制定一條更底層的規則。
林楓的意識在即將被“序”徹底消解的邊緣,忽然放棄了所有對抗。他不再試圖去證明“我為什么能在這里”,也不再去尋找“邊界”的缺口。
他的思維,轉向了一個全新的方向。
既然你們是“公理”,是不可動搖的“前提”。
那么,我就在你們的“公理”之上,再建立一個屬于我的,更優先的“公理”。
他不再將自己視為一個試圖闖入房間的“客人”,而是直接宣布自己就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之一。
他的意志,不再是去沖擊或編輯這些概念守衛者,而是向整個領域,發布了一條全新的、不容置疑的“陳述”。
他“定義”的不是某個對象,而是此地的“背景設定”。
公理設定:此地,為‘林楓’已然抵達并合法存在之地。該公理優先級高于‘界’與‘序’。
他沒有去解那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死鎖。
他直接宣布:“我,林楓,就是那只雞,也是那個蛋。我的存在,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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