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要催動秘法,獻出自己的神魂。
“等等!”莉亞終于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開口制止了他。
雖然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背后,一定有那個男人的影子。那個坐在后山搖椅上,把玩著整個世界的男人。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嘗試代入這個離譜到極點的“天魔使者”角色。
“你起來吧。”她的聲音,盡量保持著一種高深莫測的威嚴。
“謝使者大人!”鬼三哭如蒙大赦,激動得老淚縱橫,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但腰依舊躬成九十度,連頭都不敢抬。
莉亞的目光,越過他,落在了那塊已經恢復平靜的黑色石頭上。
她知道,她必須拿到那東西。
“那塊神石”莉亞組織著語,“乃是魔主賜予你的信物,但你修為不夠,無法完全參透其中奧秘。現在將它交給我,由我帶回魔界為你請功。”
“是!是!弟子遵命!”鬼三-哭沒有絲毫懷疑,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他恭恭敬敬地走到祭壇邊,用盡全身力氣,將那塊“銜尾蛇”信標捧了起來,一步一步,如同捧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送到了莉亞的面前。
莉亞伸出手,接過了那塊冰冷而沉重的“石頭”。
在接觸到它的瞬間,她基因深處那個沉睡的烙印似乎被輕輕觸動了一下。
她的大腦一片清明。
她抬起頭透過無盡的深淵,仿佛看到了那雙在蒼穹之上注視著一切的眼睛。
她默默地打開了通訊器,向那個號碼,發送了一條信息。信息的內容,只有三個字。
“你做了什么?”
后山,林楓收到了信息,他看著水鏡中,莉亞被一群魔修眾星捧月般簇擁著,而鬼三-哭,則像個最忠實的管家,在一旁介紹著亂魔海的“風土人情”。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一點小小的幫助而已。”
他心情愉悅地想道。
現在,他不僅拿到了第一序列的探針,還順手收編了一個元嬰期的魔頭打手,以及一整個亂魔海的怨靈軍團。
這筆買賣很劃算。
莉亞握著那塊冰冷沉重的黑色“石頭”,一種奇異的共鳴感從掌心傳來,順著手臂,悄無聲息地滲入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基因深處,那被帝國烙印下的第一序列指令,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被這塊“銜尾蛇”信標輕輕地撥動了一下眼皮。
她的大腦在這一刻前所未有地清醒,也前所未有的混亂。
她抬起頭,目光仿佛能穿透萬丈的巖層與黑霧,看到那個在云端之上,手執茶杯,俯瞰著這場荒誕戲劇的男人。他甚至懶得掩飾自己的存在,那是一種絕對自信的體現,如同棋手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欣賞它們在自己的撥弄下,走出滑稽而精準的步伐。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雷克和其余隊員還處在劫后余生的虛脫和世界觀崩塌的茫然中。他們看著自己的隊長,又看看那個五體投地跪在地上的元嬰期大魔頭,感覺自己過去幾十年接受的唯物主義軍事教育,就像個笑話。
“使者大人……請……請降下您的第一道諭令!”鬼三哭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匍匐在地上,身體因為激動和惶恐而微微顫抖,“弟子愿為您掃平一切障礙,為魔主大人的降臨,獻上整個世界!”
諭令?
莉亞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她現在只想搞清楚,林楓到底想用這枚信標和這個瘋子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進入角色。她曾是帝國最優秀的特工,偽裝和欺騙是她的本能。雖然這次的劇本離譜到超出了所有教科書的范疇,但她必須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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