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接過一看,眉頭頓時緊緊皺起。
這上面羅列的東西,千奇百怪,從上古典籍到坊間傳聞,從各大宗門的秘辛到處處可見的妖獸分布,包羅萬象,唯獨沒有一件是天材地寶或金銀俗物。
他越看越心驚。這些情報,收集起來的難度,遠比尋找幾株珍稀藥材要大得多。有些東西,甚至連他這個地頭蛇都聞所未聞。
這位公子,要這些東西做什么?他究竟是什么來歷?
張文遠心中疑竇叢生但他沒有問。他知道,有些人的世界,不是他能理解的。他只是將紙條鄭重收好,沉聲道:“公子放心,三日之內,文遠一定將這些東西,送到公子面前。”
“很好。”林楓點了點頭,又道,“另外,我需要一處絕對安靜的院落,用以閉關施法。期間,任何人不得靠近,不得打擾。”
“沒問題!”張文遠立刻答應下來,“府上西邊有一處‘靜心苑’,是專門用來閉關的,最是清凈。我馬上讓人打掃出來!”
他扭頭對張德福吩咐道:“德福,你親自去辦!務必讓仙師滿意!從今天起,你不用管別的事了,專門負責伺候仙師,仙師有任何需求都要第一時間滿足!”
他改口稱呼“仙師”了。
這一個稱呼的轉變,代表著他徹底放下了試探,選擇了信任,或者說選擇了賭博。
賭張家未來的命運,就壓在這個神秘的少年身上。
……
與此同時,李家府邸。
“啪!”
一個名貴的青花瓷瓶,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李威面目猙獰,胸口劇烈起伏,眼中布滿了血絲。他從城外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打砸了所有能看到的東西。
“廢物!一群廢物!”他對著跪在地上的下人怒吼,“連一個泥腿子的來歷都查不出來嗎?”
“少爺息怒!”管家戰戰兢兢地回道,“我們查了,那小子是跟張家的車隊一起的,似乎是杏花村的一個村民。但是……但是他太平凡了,祖上十八代都是農民,沒有任何異常啊!”
“平凡?一個平凡的農民,能讓我那樣?”李威氣得說不出話來。那種詭異的手段,讓他現在想起來都頭皮發麻。
“爹呢?我爹怎么說?”
“家主……家主說,讓您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管家小心翼翼地道,“他說,那小子手段詭異,在沒摸清底細之前,不易硬碰。而且血煞宗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
提到血煞宗,李威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按照計劃,血煞宗的人昨夜就該得手,將張清雅那個小賤人擄走,順便把張家的護衛屠戮干凈。可現在,張家的人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血煞宗的人卻杳無音信。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頭升起。
他不知道的是,在距離清河縣百里之外的一座陰森山谷中,血煞宗的一位黑袍長老,正對著面前一塊碎裂的魂牌,臉色鐵青。
“死了……連執事都死了?區區一個商隊怎么可能?”
他面前的桌案上放著一個羅盤。羅盤的指針,正毫無規律地瘋狂轉動著,時而指向東,時而指向西,完全無法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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