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田彪,看著田大慶小媳婦,心底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真的是彪了。
田彪憤憤地想,特么的,沒想到自己躺著中槍,這女人竟然把自己做的事說出來了。
田彪戰戰兢兢看著田大慶,眼看田大慶不善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田彪心里一顫,不假思索地否認,“大哥,沒有的事,都是她胡咧咧!”
見田大慶半信半疑,田彪又開始賭咒發誓,“大哥,我對你什么樣,你是清楚的!俗話說兄弟妻不可欺,我要是做了那種事,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田彪是田大慶手下第一干將,好多事都指望著田彪呢,可以說如果沒有田彪的支持,田大慶在村里就不能橫著走。田大慶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這事。
所以田大慶被田彪糊弄住了,轉頭盯著小媳婦,眼神陰沉,像刀子扎在她身上,“你這個不要臉的,自己出去偷人就算了,還敢往彪子身上潑臟水!看我回去不打斷你的腿!”
小媳婦眼看自己成了眾矢之的,慌張之下,口不擇,朝著田彪去了,“彪子!我瞎說了嗎?你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你趴在我身上的時候,那股勁頭哪兒去了!”
頓時,會議室里亂了起來,大家竊竊私語,原來田大慶頭上不止一頂綠帽子啊!除了鄭明給他戴的,他手下的兄弟也給他戴了
田大慶的手下看著自己的小嫂子,眼神熾熱起來。奶奶的,這么漂亮的小嫂子,鄭明睡得,彪子睡得,我們也應該可以睡得
也有人非常理解小媳婦的行為,“畢竟只是剔牙的牙簽,你品,你細細品”
田大慶帶著人走了,臉色鐵青,頭頂隱約可見綠油油的帽子一頂。臨走前,田大慶朝田彪狠狠踢了一腳,告訴田彪這事沒完。
幾個跟田彪走的近的,則圍在田彪身邊,跟田大慶徹底決裂了。
陳光明沒心思看狗咬狗,他安撫了梅杰等人,起身回到辦公室,黃明正在等他呢。
黃明笑呵呵地,把一摞材料放在陳光明面前,“陳鎮長,不負所托,大功告成。”
陳光明翻看著聯名罷免田大慶的材料,一個個名字,有的寫的張牙舞爪,有的寫的筆透紙背,還有的按著鮮紅的手印。
還附了幾份材料,寫著田大慶的惡劣事跡。
黃明嘆氣道,“說起來,田大慶可把村里人給害苦了,橫行霸道無惡不作,村里能掙錢的活,都被他和幾個手下壟斷了……一樁樁一件件,槍斃他也不為過。”
陳光明看了,氣的牙關緊咬,差點把牙齒咬碎了。
“害群之馬,必須嚴懲不貸!”
黃明又說道,“陳鎮長,我聽說田大慶放出來了,事不宜遲,咱們要趕快送到縣人大去,立刻啟動罷免程序。”
陳光明沉吟了一會,他覺得要和楊晉達說一下。不管楊晉達是否支持,但必須要通氣。
陳光明給楊晉達打了電話,楊晉達恰好走到樓下,便直接來到陳光明辦公室。
楊晉達聽說要啟動罷免田大慶,臉上顯出嚴肅的申請,反復扒拉著材料,裝出細細查看的樣子,心里卻在想:
“你陳光明策劃了得罪人的事,妄想把我拉下水,我偏偏不上當。”
“陳光明要罷免田大慶,田大慶背后是田明新,田明新背后又是丁一。”
“陳光明最終會和丁一搞起來,那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丁一肯定不會放過陳光明,到時候包縣長再順水推舟,一定可以拿下陳光明!”
“這是個報仇雪恥的好機會!到時候在大山鎮,我就可以卷土重來,大權重握!所以我既要支持陳光明罷免,又不能讓人知道我支持他。”
于是楊晉達輕輕放下材料,嘆著氣道,“既然田家村人民群眾有意見,黃主席,你們就往上反映好了……不過,黨委,人大,說起來還是兩個部門,我不能干涉啊。”
見陳光明和黃明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屑,楊晉達覺得要挽回點面子,又諄諄告誡:
“作為一把手,我是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的。今天能把田大慶弄下去,明天就能把別人弄下去……但你們既然要做,我也不反對……”
“這種情況,在咱們縣前所未有,估計報到田明新主任那里,他一定會不高興的,黃主席,你要有思想準備。”
楊晉達放下材料,便回了辦公室,立刻給包存順打電話報告去了。
給包存順打完了電話,又接著給田明新通風報氣。
陳光明看著楊晉達的背影,冷笑道,“咱這位楊書記,可真是小心謹慎,好事往上撲,壞事躲得遠遠的”
“不過他說的對,田明新一定會暴跳如雷的,我和你一起去縣人大!”
陳光明站了起來,“黃主席,咱們進城吧!”
黃明聽了,感動得不行了。他這個鎮人大主席,雖然是正科級,可含金量太低,田明新是正縣級領導,又是他的頂頭上司,這個罷免申請報上去,黃明已經能想象到,田明新肯定會朝著他大發雷霆。
黃明也站了起來,囁嚅著道,“陳鎮長,這種挨訓不討好的事,還是讓我去吧!我這么大歲數,臉皮夠厚,不怕田明新呲噠我!”
陳光明拍了拍黃明的肩膀,“黃主席,你放心好了,咱們是為了田家村的發展,出于公心,我看誰敢對你吹毛求疵!”
“我和你一起去,不是怕田明新態度不好,我是怕他使出拖字計,把罷免田大慶的事拖黃了!”
“走吧,咱們去會一會田大主任!”
陳光明和黃明下了樓,剛坐上車,恰好碰見劉一菲從樓里出來。劉一菲問道,“你們要進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