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對取勝的信心并不大，所以也沒有考慮過以后的事情。但如果我們真的勝利了，我應該會離開江湖，從此不問江湖事。

至于六合派，從某種層面上說，我和六合派沒有任何關系，但因為張道陵是六合派的弟子，所以我才打著重建六合派的名號招攬江湖散修，如果是我開宗立派，絕對不會有人買賬。

“如果真的勝利了，就讓師父留在這里。”我說。

“那你呢？”莫紫涵滿臉好奇地問。

我想了很久，最后也沒有回答莫紫涵這個問題。

接下來我們三人一直待在演武場上，從半夜到凌晨，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天快亮的時候，山里的溫度還是很涼的，莫紫涵的頭發濕漉漉的，上面一層細小的水珠。

寒意迫使莫紫涵打了個寒噤，見狀我就說：“天快亮了，現在可以去休息了吧？”

剛開始認識莫紫涵的時候，她明顯是個心機很重的女人，簡單點說就是虛偽，習慣裝腔作勢。但隨著這幾個月的相處下來，莫紫涵也不再偽裝自己，真實狀態下的她還是很好相處的。

莫紫涵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略帶疲憊地說道：“你和張前輩去休息，我在這里守著，等天亮了就有人來換班了。”

正當莫紫涵說話的時候，我忽然聽到遠處的山里面傳來一陣很細微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小，但也很綿密，不像是動物造成的。

“噓！”我立即給莫紫涵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莫紫涵眉頭一緊，臉上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我壓低聲音說：“有人來了，去通知其他人，準備迎敵。記住，動靜一定要小，不要打草驚蛇。”

莫紫涵聽到這話，顯得有些緊張，但還是點著頭去通知其他人了。

“師父，我們也先躲起來。”

此刻還沒到天亮的時候，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我和張道陵立即躲起來，窸窸窣窣的響聲也越來越明顯了，正是腳步聲。

盡管對方的動作很輕，但山里面行走，難免會猜到枯枝樹葉，所以發出響聲也是再說難免的。

“是香取神道流的人來了？”張道陵不確定地小聲問道。

我點著頭，“除了他們沒別人。”

畢竟寇老前輩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返回門派。

“他們已經通過一線天，那寇老前輩他們豈不是？”張道陵緊緊皺著眉頭，說話時雙眼也變得猩紅，我急忙說：“師父，忘了告訴你，昨晚寇老前輩臨走前我特意交代了，如果這次對方來的人數不多，就不必阻攔。從這些腳步聲來判斷，對方的人數應該不多。所以寇老前輩他們還是安全的。”

聽到我這樣說，張道陵才長呼一口氣。

對面那座山離門派并不遠，但由于對方行動的速度很慢，害怕造成太大的動靜被我們發現，所以不算太遠的距離，卻用了十幾分鐘。

這時候，天也漸漸放亮了，可視距離拉遠到上百米，正好能看到對面的山腳下。

奇怪的是，那些聲音卻忽然消失了。

也沒看到任何人的影子，山谷中一片寧靜。

但我和張道陵并沒有著急現身，而是繼續觀望。又過了幾分鐘，視線里忽然出現了十幾個道黑色身影，然后齊刷刷朝門派沖過來，速度很快，帶隊的赫然就是千島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