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在營地前停下,霍沉淵卻沒有立刻放開懷里的人。
夕陽的余暉將整個營地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色,士兵們操練的口號聲此起彼伏,充滿了鐵與血的陽剛氣息。
霍沉淵依舊保持著那個將她密不透風圈在懷里的姿勢,一手牢牢握著韁繩,另一只手卻帶著滾燙的溫度,覆在她的腰上,指腹若有若無地摩挲著,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還笑嗎?”他低沉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廓響起,溫熱的氣息混著男人身上淡淡的汗味和硝煙味,霸道地鉆進她的呼吸,讓她耳根一麻。
江渝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剛剛,臉頰燙得能烙餅。
她哪里是想跑,她是被他這副粗野又直接的模樣嚇得不敢動彈,渾身的骨頭都軟了。
“……不笑了。”她聲音細若蚊蚋。
至于笑什么。
剛剛坐上馬兒的江渝,因著慣性往后靠了靠。
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霍沉淵就抓著她的手按到了馬背上的某個東西上。
江渝愣了愣,難以置信道:“你怎么回事?”
她也是沒想到,在這樣開闊的草原上,霍沉淵也能起這種反應。
好在這地方也沒人,霍沉淵拉著她躲到一個廢棄的小屋子里,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霍沉淵看著江渝,一副讓她負責的樣子。
“你青春期嗎?”江渝頭疼。
“我不是青春期。”霍沉淵挑了挑眉,大不慚,“我這是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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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渝抬起頭,面不改色地說,“一分五十秒。”
和江渝不同,霍沉淵還沒從余韻中反應過來,他不太相信,“多少?”
江渝嘗試憋笑,可還是笑出了很大聲,“恭喜你這是最快的歷史記錄。”
霍沉淵沒想到江渝居然也有調侃他的一天。
抓著她報復性地給她折騰到起不來。
所以現在的江渝,下馬都腿軟。
霍沉淵翻身下馬,動作干脆利落,然后轉身,朝她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
周圍已經有不少士兵投來好奇的目光,江渝有些害羞,但還是將自己微涼的指尖放入他溫熱的掌心。
兩人并肩往指揮部走,剛到門口,就遇上了霍建軍。
“回來了?”霍建軍看到江渝,嚴肅的臉上立刻露出慈愛的笑容,“餓了吧?炊事班今天燉了肉,小渝快進來吃。”
他領著兩人進了帳篷,里面已經擺好了幾樣簡單的家常菜。
三人落座,霍建軍熱情地給江渝夾了一大筷子肉,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卻突然“咦”了一聲,眉頭微蹙。
“小渝,你這嘴是怎么了?”
江渝的心猛地一跳,像被貓抓住的老鼠,瞬間僵住了。
霍建軍關切地湊近了些,指著她的嘴唇,擔憂道:“怎么又紅又腫的,跟小香腸似的掛在嘴上。是不是吃不慣這邊的東西,上火了?
這可不行,前線條件艱苦,身體是第一位。”
江渝的臉一下全紅了。
她下意識地捂住嘴,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根本不敢去看霍建軍,更不敢看身邊那個氣定神閑的罪魁禍首。
什么上火,那分明是被某個人在草地上按著啃了半天的結果!
力道又重,動作又野。
她心虛得快要爆炸,轉頭一看霍沉淵倒是面不改色,甚至還慢條斯理地給江渝盛了碗湯,放到她手邊,嗓音沉穩得聽不出一絲波瀾:
“爸,小渝多適應適應就好了。”
他說話時,一雙深邃的眼眸意有所指地看著江渝,帶著一絲只有她能讀懂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