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江保國到處打架欠錢,后來自己開始做點小生意,又瞧不起人,到處惹事。
私底下都是她出去道歉,幫忙籌錢。
這一世,她不可能在當冤大頭了。
她溫聲說道,“江月華說,就五百塊錢?那你替他還?”
江月華:“姐姐就這么不近人情嗎,我們才是你的親人啊!”
什么親人?她看到的只是一群血吸蟲,一群人渣,一群自私自利的垃圾!
“這是欠條,有警衛員作證,你現在是簽還是不簽?”
“江渝,你沒本事的時候我給過你機會,你沒飯吃沒書讀的時候,是大哥把學習資料分享給你,二哥帶著你賺錢,你三哥給你找地廠打工。我他媽給過你機會回江家了,是你不珍惜!老子真他媽后悔,哪天沒一巴掌給你打死!”
江渝好像累了,對著警衛員說:“那走吧。”
“以后砍手還是砍腳,挖腎還是摳眼珠子都隨你們。”
江衛民眉毛擰緊,啐了一口痰吐在江渝腳旁,已經是滿腔怒火,“簽,老子簽。”
簽完字,江家一家像老鼠一樣躲回了房里。
聽到門口的車和人都散了,江保國錘了一下餐桌。
江振國也咬牙切齒,“她不就是在霍家住了一段時間,就完全忘了以前在江家我們怎么養大她的了!”
“真能給她裝的,不就是靠咱媽改嫁才有的霍家的身份,神氣什么?”
“還真以為自己就是天生大小姐了!”
江承志說,“就是,以后她被趕出來求我們,是絕不可能讓她回江家的!”
一定要讓她嘗點苦頭。
……
幾日后,高考如約而至。
天剛蒙蒙亮。
一輛軍綠色的吉普早已靜靜地停在了霍家小樓前。
與平日不同的是,今天,它的身后,還跟著另一輛同樣掛著軍牌的、更大更威嚴的解放卡車。
霍建軍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親自將一盅溫熱的核桃羹和兩個茶葉蛋塞進江渝手里,聲音洪亮如鐘:“吃!吃飽了才有力氣!考成什么樣都不要緊,天塌下來,有霍爸爸給你頂著!”
大哥霍沉淵已經坐在了駕駛位,他透過后視鏡看著江渝,惜字如金:“坐穩了。”
二哥霍明宇則穿著白大褂,靠在車門邊,遞過來一小盒清涼油,“三哥這會在山區勘察,沒時間回來給你們送考。”
“不過沒關系,以后有的是機會。”
雖然霍明宇對江渝還是話很少,但能一起送考,江渝已經很滿足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比老媽子還啰嗦!”霍司燁咋咋呼呼地從樓上沖下來,一把將自己的書包甩進車里,然后擠到江渝身邊,得意揚揚地宣告,“都讓開,今天我才是妹妹的貼身保鏢!”
霍沉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發動了車子,幽幽道:“某些人能坐上軍用吉普,享受一級警衛路線護送的待遇,也不知是沾了誰的光。”
霍明宇也輕笑一聲,附和道:“我聽說,今年軍區特種兵的選拔,對文化課成績有硬性要求。四弟,你可要好好考,別到時候,連沾光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們!”霍司燁被兩個哥哥懟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后只能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湊到江渝耳邊小聲嘀咕,“怎么現在江渝妹妹成了頂梁柱!我反而是個小小掛件了!”
江渝被他逗笑了,連日來的緊張,在這一片笨拙卻真誠的關懷中,悄然消散。
吉普車在前,解放卡車在后,兩道橄欖綠的鋼鐵洪流,匯入了清晨的車流。
沿途崗哨,見牌放行,一路暢通無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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