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興奮勁兒,恨不得立刻騎到大院門口,逢人就說,這是我妹給我整的新車。
隔壁的小胖看到了,無比羨慕。
霍司燁拍了拍胸脯,“你缺的是車嗎,不!你缺的是個妹妹!”
看著霍司燁那張揚的笑臉,江渝心底也很開心。
從前在江家,她也常常為哥哥們修理東西,可他們只會像打發叫花子似的說一句“煩不煩,修好了就放著”。
如今見霍司燁開心地跳腳,她才明白,原來自己的付出得到回應,是這樣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晚上,她又捧著一個長條形的木盒子,送到了正在客廳燈下擦拭魚竿的霍建軍面前。
“霍爸爸,送給您。”
“哦?我也有?”霍建軍驚喜地放下手中的舊魚竿,接過盒子。
下午看霍司燁嘚瑟那樣子,霍建軍在心里也琢磨著,怎么就對老四這么好了。
沒想到自己也有。
忽然頭發不白了眼睛也不花了。
盒子是她用舊木板做的,刨得光滑,還上了清漆。
打開一看,是一根釣魚竿。
“東西都是一些我找來配的,雖不是全新的但我改裝了一下,您別嫌棄……魚竿太貴了,以后我賺錢了在送霍爸爸一個全新的!”
“胡說!”霍建軍眼眶微熱,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竿身,聲音洪亮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我女兒親手做的,比百貨大樓里賣的全新的還好!這是全世界最好的魚竿!”
更何況,霍建軍看著這魚竿,江渝這點手上的功夫一點也不比外面買的差。
江渝把霍明宇和霍振山的禮物也放在了房間了,雖然不常見面,但也是霍家的哥哥。
江渝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個用干凈布包著的小方塊。
那是給霍沉淵的。
她站在二樓書房門口,有些遲疑。
比起那輛酷炫的自行車和精致的魚竿,這只是一臺用二手零件拼湊起來的收音機,外殼還有些劃痕。
他那樣的人,會喜歡這種東西嗎?
她并不覺得霍沉淵會用她送的、甚至有些寒酸的禮物,說不定他轉手就扔了。
門沒關嚴,她看見霍沉淵坐在書桌后,正借著臺燈的光翻閱文件,側臉的線條冷峻分明。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輕輕敲了敲門。
霍沉淵抬頭,看見是她,眼神里沒什么波瀾:“有事?”
江渝走進去,將手里的布包放在他桌上,光可鑒人的桌面上立刻映出她有些局促的影子。
“霍沉淵,這個送你。”
她解開布包,露出一臺小巧的收音機。
“我自己修好的,雖然是舊東西……但我想,也許你會有用得到的時候。希望你不要嫌棄。”
霍沉淵的視線從文件移到收音機上,停留了幾秒。
他沒問是什么,也沒表露出任何情緒。
他伸出手,拿起那臺收音機,骨節分明的手指撥動了一下調頻旋鈕,發出輕微的“咔噠”聲。
“謝謝。”他嗓音淡漠,隨手將收音機放在了身后一排書柜的最角落,那里堆著一些工具和不常用的雜物。
江渝的心,輕輕沉了一下。
果然,他還是看不上這種東西。
那個角落,像是專門用來堆放無用之物的。
“我……那我先不打擾你了。”她低聲說了一句,語氣有些失望。
深夜,江渝被一道復雜的題困住,毫無睡意,便下樓倒水。
路過霍沉淵書房時,她發現門縫里還透著微光。
她放輕腳步,正準備走過,一陣極其細微的、斷斷續續的電流聲,伴隨著模糊的外語播報,從門縫里飄了出來。
那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沒有絲毫雜音。
江渝的腳步,頓住了。
她認得出來,那是她送的那臺收音機發出的聲音。
霍沉淵不僅用了,還在用它收聽重要的軍務廣播。
他沒有把它當成一件隨手丟棄的舊物。
他甚至……把它從那個落滿灰塵的角落,拿到了他最重要的書桌上。
忽然,收音機不播了。
霍沉淵拿起搖了搖,又放在桌上戳了戳,緊緊皺著眉。
江渝看著這個畫面有點好笑。
一不小心還真給她笑出了聲,驚動了里面的男人。
“江渝,你給我準備的禮物是不是沒有比四弟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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