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晴好。
霍沉淵和霍司燁果真陪著江渝來到了市里最大的百貨大樓。
江渝最終挑了一塊最簡單女士手表。
她正準備付錢,身后卻傳來一道陰陽怪氣,還混雜著濃重酒氣的聲音。
“喲,這不是我們江家的高才生嗎?怎么著,攀上高枝兒,就有閑錢逛百貨大樓了?”
“可別丟人現眼了,你那泡在骨子里的寒酸,走出來都一股味。”
江渝身體一僵,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廉價白酒味,讓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她緩緩轉身,江家幾兄弟和江月華攙扶著江衛民,堵在不遠處。
江月華看到江渝手上的手表,一時間咬牙切齒。
前世,她曾經向霍建軍提過,班上的同學們都有新手表,自己想買個手表。
當時霍建軍說,女孩子不要攀比,好好學習踏踏實實比什么都重要。
后來她又找過大哥霍沉淵,霍沉淵依舊是那副說辭,軍務繁忙。
如今怎么沒有軍務,甚至還陪著江渝逛百貨商場!
想起霍沉淵當初的那些話,讓她不要做踐踏自己自尊的事情來得到什么。
可她江渝呢,她江渝到底做了什么,讓霍家一個個都這么死心塌地?
而旁邊這個死酒鬼還有這幾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哥哥,一個比一個廢物!
明明上一世她在霍家不是這樣的!
為什么這一世一切都變了呢!
江衛民顯然是喝多了,滿臉通紅,眼神渾濁,看著江渝的目光,充滿了怨毒。
“江渝,你這個不孝女!翅膀硬了是不是?”江衛民借著酒勁,大步沖了過來,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老子含辛茹苦把你養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聯合外人,讓你親哥親妹在全市面前丟人現眼,你安的什么心!”
他見江渝不說話,更是怒從心起,目光掃過她手里捏著的錢票,一把就想搶過來:“拿來吧你!老子養你這么大,花老子點錢怎么了?你吃霍家的穿霍家的,就不知道接濟一下我們?你妹妹身體不好,你哥要娶媳婦,哪個不要錢?”
他的手,馬上就要碰到江渝。
江渝甚至沒有躲,她只是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因為習慣,因為害怕。
然而,預想中的拉扯沒有發生。
一只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在半空中穩穩地攥住了江衛民的手腕。
巴掌沒有落下來,江渝睜眼,看到了霍沉淵。
他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了江渝身前,捏緊了即將揮下來的這一巴掌。
“你!”江衛民掙扎了一下,卻發現對方的手紋絲不動,他只能色厲內荏地吼道,“霍沉淵,你放開!這是我女兒,我教訓她天經地義,你管不著!”
霍沉淵半垂下眼,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有一股怒氣,
“江主任,我提醒你一句。從她踏進霍家大門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霍沉淵的妹妹。我霍家的人,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動手教訓了?”
他手腕微微用力,江衛民立刻發出一聲痛呼,整張臉都扭曲了。
霍沉淵甩開他的手,像扔開什么臟東西,然后在身側拍了拍。
“江渝,你說,你到底是誰的種?”他轉向江渝,威脅問,“你確定要看你老子被欺負?別忘了不聽老子的話是什么后果,過來,我再說最后一次。”
過去的種種鋪天蓋地襲來,江渝渾身僵硬,不自覺地往江衛民面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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