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云天臉一黑,但在師尊核善的目光下,還是臭著臉,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沖出陣法,精準地撿起地上那枚沒被燒毀的戒指,又瞬間閃回。
動作干凈利落,就是臉色更臭了。
江凌這才慢悠悠地掃視了一圈遠處那些石化了的圍觀者,聲音平淡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耳中:
“都散了吧。下次若再有不開眼的上門擾我清凈……”
他頓了頓,指了指地上那片焦黑,“這就是下場。”
說完,他轉身,背著手,哼著小曲兒,溜溜達達地回主殿去了。
留下山門外無數在風中徹底凌亂的圍觀群眾。
媽的!
以后誰再說太始宗是不入品的破落宗門,老子跟他沒完!
幽冥谷谷主遠遠看到這一幕,剛才還幸災樂禍的老臉瞬間慘白如紙,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哆嗦著嘴唇,吩咐左右:“快備厚禮!不,本谷主親自去太始宗,向江道友請罪……”
他感覺自己的幽冥谷,離那片焦黑的地面,也就差一巴掌的距離了。
很快,關于太始宗有一巴掌拍死合體尊者的恐怖護山靈獸,以及一個硬到讓尊者臉著地的詭異陣法的消息,如同颶風般,瞬間席卷了整個邊荒域。
太始宗之名,第一次以如此兇殘的方式,闖入了所有人的視野。
……
太始宗。
山門外恢復寧靜,山門內,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弟子們一開始也嚇得不行,生怕被陰骨尊者殺進來。
畢竟那可是合體強者,對他們來說,是一輩子都不能企及的存在。
結果下一秒,陰骨尊者就被陣法反噬,緊接著又被黑巖妖尊一巴掌給拍死。
事情變化太快,他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江凌回到宗內,所有人才感到劫后余生,提著的心也落回到肚子里。
茅屋區外,站著一群群弟子,與救回來的少年們。
在生生造化丹和宗門內日漸濃郁的靈氣滋養下,被救回的少年少女們臉上終于褪去死灰,多了幾分血色。
其中,江慕南恢復得最快。
他清瘦的身影已能利落地幫忙分發食物,照顧重傷同伴,眼神明亮,透著一股遠超年齡的沉靜與干練。
此刻,所有人都目光崇拜地看著江凌,如同在看他們的神明。
尤其是江慕南。
這個宗里,無論是護山大陣,還是門口那倆看大門的護山靈獸,亦或是眼前這位高深莫測的宗主,都讓他的三觀受到強烈的沖擊。
他所看到的一切,與他曾經所了解的修行界,完全不符。
別的不說,就頭頂上這座護山大陣,是北境應該有的嗎?
看著江凌風輕云淡的背影,江慕南的眸光越來越亮。
這一日,江凌負手立于廣場邊緣,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新擴張的百里疆域。
他在規劃,在構思如何將這方天地化為太始宗崛起的基石。
江慕南看準時機,快步上前,深深一揖,姿態恭敬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條理與自信:
“宗主再造之恩,慕南刻骨銘心。小子斗膽,觀宗門氣象勃發,然百業待興,靈田荒蕪,救回來的人亦需妥善安置。
慕南雖修為低微,筋骨凡胎,然于統籌規劃、開源節流一道,自問尚可盡綿薄之力。懇請宗主開恩,許小子入宗,效犬馬之勞,為宗門強盛添磚加瓦!”
他話語清晰,利弊分明,訴求直接,與其落魄之姿形成鮮明反差。
江凌目光落在他身上,深邃如淵。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