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
五光十色的彩燈交錯著打在舞池中央,變幻無窮形狀,音樂聲震耳欲聾。
角落里,一身睡袍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周圍人群自行散開,空出一方天地。
他靠在沙發上,看著舞池里律動的男男女女,情緒很淡。
沒有人敢接近他。
付澤端著酒杯,擠到左佑身邊,打探:“這是怎么了,周哥好久沒來這地方了,我差點招待不周。”
左佑不吭聲。
付澤:“透露點,我好對癥下藥。”
“”
“穿著睡衣,不會是跟嫂子吵架了吧?”
他自顧自的猜。
左佑依舊沒反應。
“你個人機!”
付澤碰了一鼻子灰,吐槽了句,悻悻離開。
得嘞,今晚這尊大佛不走,諸位只能提心吊膽了。
“啊,你放開我!”
什么聲音?
付澤狐疑看過去,就見剛才還人頭攢動的舞池居然清空了。
最中間,一個男人拽著一個女人的頭發,看起來是想把人帶到哪里去。
女人不愿意,一個勁兒的喊救命:“你放開我,我只是想來找我朋友,你放開我,救命啊!”
“靠,婊子還敢立牌坊!”男人怒罵。
付澤看著不免輕嘖,要不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這女人穿著打扮,甚至連發型,都只讓他想起一個人。
秦姝。
看來還得是他周哥魅力大,一娶老婆,所有謠不攻自破,上趕著自薦枕席的女人一茬又一茬。
天晴了雨停了,她們感覺自己又行了。
不過這可是他的地盤,找死也別拉他一起。
轉了轉手腕,付澤把酒杯遞給酒保,原地做了幾套拉伸動作,打算出手。
那女人已經掙開男人的束縛往這邊跑了過來。
很巧的摔在距離周庭晟五米的位置。
淚眼朦朧的抬頭:“救救我”
音樂聲沒停,所有人都像被定住。
周庭晟喝了口酒,眼神漠然,神色毫無波瀾。
付澤擼起袖子抬步,下一秒——
左佑一把給他薅住。
他狐疑:?
“爺說不用。”
“?”
艸,這么識眼色的嗎!
另一邊——
距離不夜城六公里的位置,坐在后排的秦姝忽然捂住胸口不停干嘔。
司機扭頭:“少夫人,你怎么了?”
“沒事,有點暈車。”秦姝捂著胸口弱弱搖頭。
司機有些為難:“那,還走嗎?”
“嘔——”秦姝臉色肉眼可見的差,“不了,我走過去。”
“可是少夫人,從這里走過去,至少也要一個多小時,而且天也黑了,又冷。”
“你可以開車跟著我。”秦姝有氣無力道,“我必須找到他。”
“我不想讓他對我有任何誤會。”
“好吧。”
秦姝開門下了車。
夜色里,身姿單薄的姑娘邊走邊歇,她穿的少,夜風涼,凍得身子直打顫。
司機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于心不忍。
這都找了好幾個小時了。
少爺再生氣也不能拿少夫人撒氣吧。
只是,他們入職周家都接受過訓練,主家的事不能過問。
路上耽誤了一個多小時,秦姝來到不夜城的時候渾身都是汗,她沒化妝,殷紅的嘴唇失去血色。
加上冷風吹得久,看起來虛弱無力。
像是下一秒就要暈倒。
她不知道周庭晟具體在哪里,想著,就算一間間找過去也要不少時間。
結果沒找幾間,就有人在走廊把她認了出來。
那人捂著胸口,看起來比她還要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