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克爽看似一副大公無私,實則是在將大唐往火坑推,今年若強行實行徭役,絕對會引起百姓的強烈抵制,這樣只會有適得其反的效果,而且今年豐年縣并沒有什么大型施工項目,所以徭役的意義也不大。
其他官員看鄭克爽是鐵了心要實行徭役,也不敢再說話,大家也都或多或少知道他是五姓七家的子弟,所以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大家也都只能忍著。
“大人,據下官所知,今年縣衙并無工程執行,所以這徭役的意義不大,再加上百姓去年已經耗費完全部積蓄,今年若是免除徭役,他們還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做些活計,能給家庭增加一點收入,到時候繳納稅收,大家也能積極點不是,還是請大家三思。”
鄭克爽以為自己剛才說的已經夠明白了,準備露出勝利的微笑,結果又有不知趣的人站了出來,鄉下地方的人,就是太心軟,沒出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泥腿子的生死,能跟自己的官位和前途相比?
扭頭一看,居然又是蘇木,剛才見他那么聽話,還以為是服軟了,結果還是不聽話。
蘇木本來并不想插手,但這件事涉及到了整個豐年縣百姓,而且到時候豐年縣都沒免除徭役,附近縣衙就算打了申請,上面也很有可能不會批準,想到這,蘇木才不得不站次站出來,他知道這次他是把鄭克爽得罪死了。
“無事可做?”
鄭克爽冷笑一聲繼續道。
“水渠不要修繕?夏季之時,若是發洪水導致水渠堵塞,淹了我豐年縣的莊稼,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城墻要不要修繕,我豐年縣雖然并非邊境城市,但是距離邊境也不遠,若是真的遇到敵襲,這個責任你又承擔得起?”
“。。。。。”
鄭克爽自以為自己站在大義一方,實際上全是紙上談兵,下官的官員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什么發洪水淹了良田?豐年縣附近是有一條涪江,但是涪江并非主河道,這只是一條分支,從豐年縣縣志記載,豐年縣只有過干旱的記錄,一次洪水都沒發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泄洪水渠根本就沒怎么用過,怎么會堵塞呢。
城墻修繕就更是扯淡了,雖然不用給徭役發工資,但是修城墻的材料不用縣衙給嗎?縣衙窮的叮當響了,哪來的錢買材料。
下官官員,相互看了一下,似乎達成了一致,好難勸該死的鬼,既然鄭克爽自己要作死,那大家就讓他去吧。
蘇木該說的也都說了,鄭克爽不聽勸,那他也沒辦法,最終也是大家同流合污,等著看鄭克爽的好戲。
“怎么,沒話說了?”
鄭克爽見蘇木不說話,還以為被自己震懾住了,頓時有些得意起來。
“大人說的是,是下官考慮不周。”
“年輕人,要多走正道,不要老想著去長安走后門,哼。”
。。。。。。。。。
當縣衙服徭役的告示貼出來的時候,人群頓時就炸了鍋。
“去年大家都遭了難,今年還要服徭役?”
“真是黑了心肝,朝廷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
“我去服徭役,家里的妻兒可怎么辦啊。”
今年還沒秋收,百姓家里大部分都沒有余糧,全靠著家里頂梁柱找些臨時工過日子,這頂梁柱要是服徭役去了,妻兒老小只有等死。
豐年縣,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