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摟著林晞雪,站在新建的萬魔殿之巔。
他低頭,看著下方那片剛剛由玄天神殿廢墟重塑而成的山河,以及跪伏在地的數十萬魔道大軍。
整個世界,都在他的呼吸下顫抖。
“夫君,你……”林晞雪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體內那如同宇宙般浩瀚的力量,一時間竟找不到詞來形容。
“從今天起,這片天,姓夜。”夜梟的聲音很平淡,沒有用法力,卻仿佛與天地間的每一粒塵埃共鳴。
他松開林晞雪,向前踏出一步。
不需要嘶吼,也不需要威壓。
他只是開口,用一種陳述事實的語氣說道:“傳本座法旨。”
“三日之內,上界所有仙門宗主,所有渡劫境散修,滾來中天域萬魔殿前朝拜。”
“時辰一到,沒到的……”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滅其道統,絕其血脈。”
聲音不大,卻通過他所掌控的天道法則,瞬間傳遍了上界的每一個角落,烙印在每一個渡劫境強者的神魂深處。
夜蒼穹和烈火堂主飛身上來,站在他身后。
夜蒼穹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嘴巴張了張,最后只能化作一聲感嘆:“你小子,真是……”
“老爹,習慣就好。”夜梟頭也不回地說道。
三日時間,彈指即過。
新建的萬魔殿前,那片足以容納千萬人的巨大廣場上,黑壓壓地跪滿了人。
這些人,平日里都是跺一跺腳就能讓一域震動的老祖、宗主。
此刻,他們卻連頭都不敢抬,將額頭死死地貼在冰冷的黑色地磚上,大氣不敢喘一口。
烈火堂主走到夜梟身側,躬身稟報:“少主,上界有名號的宗門來了九成九,渡劫境修士也基本到齊了。”
“基本?”夜梟眼皮都沒抬一下,手指輕輕敲擊著王座的扶手。
“還有幾個老不死的,自持宗門傳承久遠,躲在山門里裝死。”烈火堂主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其中,以北冥域的太虛劍宗為首。”
“太虛劍宗?”夜梟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一個傳承了十幾萬年的劍修宗門,據說他們開派祖師曾與玄天神殿的神主爭奪過天道權柄,有點傲骨。”烈火堂主解釋道。
“傲骨?”夜梟笑了,“那玩意兒,最不值錢了。”
他坐在王座上,甚至沒有起身的打算。
他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
北冥域,太虛劍宗。
護山大陣光芒流轉,將整個宗門籠罩在一片朦朧的劍氣之中。
宗門大殿內,一名須發皆白,身穿樸素麻衣的老者,正對著下方數十名核心長老訓話。
他便是太虛劍宗的老祖,一位貨真價實的渡劫境大圓滿。
“慌什么!”老者聲如洪鐘,“我太虛劍宗屹立上界十余萬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那夜梟不過是下界來的一個黃口小兒,僥幸吞了天道,真以為自己能主宰一切了?”
一名長老憂心忡忡地開口:“老祖,可是他的法旨……”
“狗屁法旨!”老祖一拍桌子,怒喝道,“我太虛劍修,寧折不彎!想讓我等去朝拜一個魔頭,癡心妄想!”
“他若敢來,我宗的‘太虛誅仙劍陣’,便是大乘境也敢碰一碰!”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
一個平淡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整個大殿內響起。
“哦?是嗎?”
太虛老祖瞳孔驟縮,猛地抬頭,神念瘋狂掃蕩四周。
“誰!誰在裝神弄鬼!滾出來!”
那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玩味。
“本座,就在天上看著你。”
太虛老祖沖出大殿,抬頭望天。
天空一片晴朗,萬里無云。
他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對著天空咆哮:“藏頭露尾的鼠輩!有種就破了老夫的護山大陣!”
萬魔殿中,夜梟的嘴角微微上揚。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