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我這兒”
被女知青扶坐起來的田小娥頂著腫脹的臉怯生生舉手,“楊團長,話筒是我帶進來的,我是故意的。”
她從隨身的挎包中掏出-->>話筒,兩手捧著遞到楊國平面前,眾人這才順著話筒屁股看向地面,地上拖著一根長長的黑色電纜,從門縫一直延伸到屋外,
房間里堆的表演道具多,黑色電纜混在里面確實不容易看出,
突然出現的話筒讓朱珊瞬間失去了語,她呆站在眾人對面,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連呼吸都忘了,
想到田小娥進屋后,她被引著說出的話,
朱珊臉上表情瞬間凝固,
“田小娥!你算計我!你把剛才的對話播出去了!”
怪不得田小娥會曲解她的意思,
怪不得田小娥會沒有眼力見不依不饒地拖著她反復說算計,
怪不得田小娥會突然發瘋自己狂扇自己巴掌,
朱珊眼前一黑,踉蹌著向后跌去,摔坐在椅子上,只覺得渾身力氣在一瞬間被抽空,
她死死盯著田小娥,嘴巴半張,想罵卻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看著田小娥向楊國平哭訴,
“楊團長,我不是故意想擾亂今天聯歡會的,聽到群眾對無辜母女發難,要趕走她們,我實在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這關,情急之下想出拿話筒偷播談話的主意,想補救一二。”
“我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不管楊團長怎么罰我都認,我只是不想再和朱珊同流合污了。”
“蘇同志!”
田小娥奔向門口,沖被王娟幾人簇擁來的蘇念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才幫著朱珊一起害你的,”
“做下這種錯事,我不奢求你能接受我的道歉,我只想順從我的心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蘇同志!”
四目相對,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位同志,你先起來吧”
蘇念嘆了口氣,
“說我小氣也好,說我斤斤計較也罷,原諒你我確實做不到,我們母女差點就被趕出農場,運氣好,頂多挨餓受凍,運氣不好,說不準就死了。”
有人嘀咕,“死就有點夸張了吧,人家小姑娘都誠心道歉,還幫揭露真相了,原諒一下人家怎么了?”
“一點不夸張,離開農場就等同于要我們母女的命,你們有句話說的沒錯,我明面上是來探親,實際是避禍。”
蘇念望向聲音響起的方向,聲音哽咽,
“我那殺了兩名公安的前夫,此時正拿著槍在農場周圍蹲守,就等著我出家屬院的保護范疇后,殺我和我的女兒泄憤!”
“抱歉,我實在沒那么大的胸襟去原諒你。”
最后一句,她說得身疲力竭,
整個人像再也承受不住委屈似的,趴在王娟肩頭痛哭起來,而她懷中的福寶也跟著扯開嗓子哭起來,
一大一小兩道哭聲響徹后臺,聽得人心中酸澀,也聽得剛才質疑的人面漏愧色,連連道歉,“抱歉,我不知道這件事。”
蘇念抹了抹淚,“不怪你,你也不知情。我只是恨,那樣兇惡的一個人,怎么就被寫成可憐可悲的好青年了!”
她抬眸,矛頭直指朱珊,“朱同志!我自問從來沒有主動害過你!你為何要揪著生產隊的小矛盾不放,想出這個害我們母女性命的毒計來!”
情況急轉直下,
朱珊知道自己再不做點什么就真的完了,先不說污蔑同志,散播謠的事,單是擾亂聯歡會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你有什么證據說我是亂說的。”朱珊掐著掌心,逼自己冷靜,
天高皇帝遠,
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她和蘇念,再沒有別人,蘇念絕對找不出其他人證!
“我也是按照別人轉述的真實事件進行改編而已,信件我都有,你呢,你能拿出什么證據來?”
朱珊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好在,她知道朱珊的尿性,早就布好局,就等朱珊開口,將自己一步步送進深淵!
蘇念挑眉,眼底劃過一抹玩味,“你要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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