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叮囑,“成,快去快回就快開始了。”
時間拖得越長,陳致遠就會越危險,
蘇念不敢耽擱,擠出會堂,找到巡視的警衛連軍人,直接說明來意,“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找郝連長,請帶我去找他。”
首長在會堂,作為警衛連連長的郝仁一定也在周圍!
蘇念跟在軍人身后,一路小跑繞到會堂后方的居民樓,
不起眼的屋子中,中年軍人正圍著桌上的地圖安排巡邏路線,
“報告連長!這位女同志說有重要的事情找您匯報!”
郝仁抬頭,“恁是?”
“郝連長,我是蘇念,陳耀祖的前妻。”
蘇念從軍人身后走出,自報家門,“我剛剛得到消息,陳指導員自己去裝干草的倉庫抓陳耀祖了!請郝連長派人去幫幫他!”
“啥?恁說啥?陳指導員自個兒去逮陳耀祖了?”郝仁沖到蘇念面前,眉頭皺得死死的,“恁咋知道,他跟恁說嘞?”
“沒有,他昨天提到過倉庫和陳耀祖,今天背著人自己往那邊去了。”
蘇念隨意扯了個理由,
如果陳致遠跟她說,她就不會讓陳致遠去自己冒險,
農場這么多軍人,一人一拳足夠把陳耀祖打成爛泥,為什么要一對一?
跟個爛人還講究什么道義?
“郝營長,請你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陳耀祖落網,不會騙你們的。”
“俺知道嘞,恁莫慌,俺現在就帶弟兄們過去,肯定把陳指導員全須全尾嘞帶回來。”
關系到人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算蘇念說的原因有些牽強,郝仁也選擇相信,
沒人他們頂多白跑一趟,萬一陳耀祖真在哪兒,不去的話事情就大了!
郝仁讓人去集合隊伍,對蘇念道,“妮兒,恁安心在這兒待著,千萬不要亂走,免得陳耀祖那龜孫兒摸進來。”
蘇念應下,保證一定在會堂和王娟她們待在一起后,郝仁帶著十幾個人匆匆離開。
回到會堂,聯歡會已經開始,
報幕員在臺上帶著大家‘憶苦思甜’,講述勞動模范的事跡,
蘇念弓著腰走到最里側,
聯歡會正式開始,
第一個節目是歌舞,
穿著工作服的女職工們腰間系著紅綢唱跳豐收歌,洪亮歡快的歌聲配合舞動的紅綢,引起場中掌聲雷動,
后臺,朱珊聽著掌聲,落下最后一筆,
“終于好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把手稿遞給田小娥,“還有兩個節目就到我們了,趕緊去換吧。”
田小娥雙手接過,“朱大夫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換,保證一會兒話劇表演不會出岔子!”
盯著田小娥往廣播臺去,朱珊緊繃的心松了松,走到臺前,透過帷幕縫隙向看臺望去,
密密麻麻的人頭多得數不清,幾乎大半個農場的人都來了,坐不下的就站著蹲著,還有的甚至自己帶了小馬扎坐在走道上,
目光停在第一排正中,
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威嚴,穿著中山裝,時不時側頭和楊團長說話,
在他們身后,周牧野和另一個營長挨坐在一起,時不時也跟著插上幾句。
這種場合,坐的位置代表了地位和未來發展,周牧野能陪坐在領導身后,已經暗示其領先其他營長一截,
朱珊捏著帷幕,心里的激蕩難以平復,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
不僅是最年輕的營長,很有可能也是最年輕的副團!
男人靠征服土地建功立業,
女人只要征服男人,就能站在他的肩上走上巔峰,
她只要把周牧野牢牢拽進掌心,就能獲得她想要的全部,
權,錢,名聲!
成功近在咫尺,她絕不允許有人擋她的路,
視線在人群中精準找到蘇念,
朱珊眼神發狠,
接下來的一小時,將會成為蘇念這輩子最不愿想起的一小時!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