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陳致遠握了握拳,“第一次心動的人,我不想就這樣放棄,我想和她走得更遠。等到合適的機會,我就告訴她我的想法。”
繞在一起的線團被解開,疲憊涌上身體,陳致遠倒頭就睡,沒過多久就發出淺淺鼾聲。
他睡得沒心沒肺,周牧野的思緒卻被他擾得雜亂,
屋外雨聲滴答,
周牧野單腿屈起,借著夜色環顧四周,
蘇念和小崽子住進來后,房屋不再是空蕩又死板的冷灰,
爐子旁掛著小崽子的花布衣服,桌上放著小崽子喝水的小木碗和木勺,毛巾架上掛著帶花的毛巾,
她們的東西在一點點填滿這個屋子,給冰冷的屋子染上溫度,越來越有家的感覺。
而蘇念的存在也在一點點填滿他的心,占據他的記憶。
相識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浮現,
陳耀祖暴起襲擊時蘇念擋在他前面的背影,
車廂內,蘇念對著他巧笑兮顏,像小狐貍一樣算計別人時的模樣,
一幕慕掠過,周牧野冷戾的鳳眸浮上溫度,唇角上揚,
他承認,蘇念很對他的胃口,
長了一副嬌嬌弱弱依附男人的模樣,性格卻記仇狡黠,
年一過就是春天,冰雪消融萬物復蘇,
可來不及等開春,他的心已經開始動了。
在和蘇念攤牌之前,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得把陳耀祖這個前夫哥先解決掉,免得陳耀祖時不時跳出來找存在感。
夜越黑,雨越大,
陡坡下的土窩中,陳耀祖蜷縮成一團,血液從肩上不斷涌出,
失血加失溫,他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發抖,身上一陣熱,一陣冷,是打擺子的前兆,
陳耀祖明白,
血再流下去,他會因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等追他的公安趕到,等待他的只有槍斃一條路,
他不想死!
必須掏出子彈止血,
可現在衛生院不能去,朱珊那邊也被盯上,他只能自己想辦法,
止血容易,取子彈難!
村里的民兵訓練中提到過利用子彈止血的辦法,可怎么取子彈,沒有人教過他。
身體越來越冷,
上下牙齒碰撞發出咯咯聲,
陳耀祖咬了咬牙,顧不上暴露行蹤的可能,取出火柴,用土窩中的枯枝殘葉點燃篝火,
用小刀撬開子彈拿出火藥粉后,
他從地上摸了根枯枝咬在口中,拿出小刀朝傷口掏去。
“呃啊!!!”
傷口被再次撕裂,只是伸進去的動作就已經讓陳耀祖渾身濕透,陷入半昏迷狀態,
意識模糊中,他回到了石梁河村,
蘇念生下一個野種,長的一點也不像他,
如果不是想獲取蘇念信任,他早就逼著蘇念把野種打掉了,
不過,野種也有野種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