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坦坦蕩蕩的模樣,仿佛是第一次和她接觸,
難道時間隔得太久,他早就把那天的事情忘了?
還是說她找錯人了?
蘇念凝著福寶睡顏,心里糾結萬分,
她倒是想自己養福寶,就是不知道福寶會不會遺憾。
蘇念和周牧野皆心思沉沉地想著自己的事,
車內氣氛有些壓抑,
陳致遠被若有若無的視線盯得不自在,索性挑起話頭替蘇念和周牧野做起介紹來,
“野哥,這是我們村的知青,蘇念蘇知青,以前是我們村的赤腳大夫,挺有本事的女同志,這次來咱們農場探親,你也幫多看顧一點。”
“蘇知青,我旁邊這黑臉大漢叫周牧野,老厲害了,在野戰二師是出了名的鋼槍王,是咱們淮陽農場的營長。”
“以后要是我不在,有人為難你,你就找他,”
“好。”
蘇念收斂心緒,將目光投向副駕駛,
男人側臉凌厲,渾身透著讓人敬畏的肅殺氣勢,
原來他不僅是混混,還是淮陽農場的營長,
陳致遠不知道她們認識,替她和周牧野做介紹也是好意,
蘇念笑著招呼,
“陳同志,周營長,以后麻煩你們多關照了。”
“都是老鄉,不用客氣,你要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大哥也行。”
陳致遠聽朱珊說過蘇念,
朱珊是半年前轉來的女知青,來之前也在石梁河村插隊,出自同一個地方,自然比旁人多一些來往,
他聽朱珊提過,蘇念和陳耀祖未婚先孕結婚了,
陳耀祖是他同族的堂兄弟,蘇念作為堂弟媳,那就是自家人了,叫他大哥也沒錯。
“蘇念妹子,你在農場有什么困難只管跟哥說,千萬別跟大哥我客氣,大哥能幫的,一定幫,就算大哥幫不了,也會想辦法找人幫你解決。”
陳致遠說著,騰出一只手捅了捅周牧野胳膊,
“是吧,周大營長。”
哥哥,妹妹,叫得可真親熱啊!
周牧野冷哼一聲,感覺胸口有股無明火,想發卻又不知道往哪發,
他重重呼了口氣,讓自己聲音盡量平緩,
“蘇念,你之前說的探親,就是來淮陽農場探親?你家人在這里?”
“我父親和兩個哥哥嫂嫂都在。”
提起家人,蘇念臉上多了幾分愧疚,
“那會兒父親心疼我,不想讓我跟來勞改農場受苦,托校長以學生的名義把我下放到石梁河村,我們已經兩年多沒有聯系了。”
勞改農場條件艱苦,再加上蘇家又是以黑五類下放的,不僅要承擔繁重的勞改任務,還要受到監督,定期接受思想教育,
相隔千里,父女之間想聯系通訊,難如登天。
她曾經嘗試過通過寫信聯系父親兄長,信件卻如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音。
“蘇”
陳致遠沉吟,透過后視鏡看了眼蘇念,神情復雜,
淮陽農場黑五類不算太多,根據蘇念所說,姓蘇的,且哥哥嫂子都在一起勞改的,只有蘇懷瑾一家,
“蘇懷瑾是你爸?”
蘇念點頭,“沒錯,是我爸,陳同志,我爸身體怎么樣?”
“不太好。”
不太好已經是非常委婉的說法了,
想到蘇家最近鬧出的動靜,
陳致遠欲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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