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離開石梁河村的最后一夜,蘇念睡得并不踏實,渾渾噩噩沉浸在夢里,
指尖拽著的軍綠色床單帶著肥皂味,
掐著腰身的掌心覆著厚繭,灼熱滾燙,
古銅色皮膚被硬實的肌肉頂起一塊又一塊,硌得人生疼,
壓抑的低喘與呻吟交織,
淚汗摻雜,
分不清是誰的汗,誰的淚,
狂風巨浪后,風雨漸柔,
她感覺炙熱唇舌落在頸側,低沉嗓音暗啞,
“等我”
低語聲似悶雷在腦海中炸響,
蘇念猛然驚醒,聽著隔壁傳來的呼嚕聲,
這才發覺一切都是夢,
指尖撫上唇瓣,
唇畔仿佛還殘留著男人霸道的吸吮,
這么真實,真的是夢嗎?
還是說,這是藏在記憶中的那次?
她只記得昏昏沉沉時,看到一個廢棄的窩棚,
她本能地想進去躲避,闖入后,整個人卻瞬間被扭住手壓在地上,
理智被身后的炙熱體溫融化,
再然后
蘇念將滾燙的臉埋進掌心,
說起來,福寶的父親算是被自己強迫的,
她記得鼻血流了滿臉,自己怕憋出病來,像八爪魚一樣纏著那個人,哭著求著讓他從了自己,還說自己會負責。
當時他說過讓她等她嗎?
蘇念記不得了,
她醒來時,陳耀祖正站在簡易的床邊扣著襯衫第三個扣子,大片胸膛裸露在外,
當時她的心很亂,壓根沒想過這種事還能被頂替,
現在想來,陳耀祖應該是趁他離開窩棚后,進屋脫衣服想偽裝現場,
她被誤導,以為陳耀祖就是幫自己解藥的人,穿上衣服后飛快逃離現場,因此與回來的他錯過了。
當晚,他又被緊急召回部隊,
她和他連第二次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軍人服從命令是職業,
蘇念理解也支持,可心里難免有些惆悵,
如果他沒有出去,或是回來得早一些,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樣了?
這么長時間他都沒有回來找過她們,是不是代表他不想認?
她倒是無所謂,有錢有物資,她自己就能把福寶養的很好,
但福寶好像對親生父親有執念。
蘇念睡意全無,
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黑沉天際被魚肚白劃破,晨光熹微,
終于要見面了,
你會是什么反應
睡不著,蘇念索性將行李再次檢查了一遍,需要帶上火車的大包,還有留給陳更生的小包,
幫陳更生治病不是說說而已,
陳更生當年有機會出國治療,現在也肯定能找到門路進行手術,
唯一差的就是錢,而她恰巧不缺錢,
她不清楚手術及各種開銷需要多少錢,索性往小包里放了三百塊路費和三根金條,
一根金條是10兩,在黑市上能換一千七百元錢左右,五千多元,應該夠前期的治療費用了,如果不夠,她再補也不遲,
除了金條和錢,她還往里放了養心湯的藥方和一包炮制好的老山參片。
福寶的預知能力始終是枚不定時炸彈,
陳更生是福寶干爹,
以后他的成就越大,福寶的靠山就越硬,萬一哪天她護不住福寶,陳更生就是她留給福寶的最后一張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