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迫于福寶,想要負責?
又或者是裝作沒見過她的模樣,假裝那天什么都沒發生過?
蘇念走神間,西屋門已經被撞開,
陳更生上前阻止,被幾人推了一把,踉蹌著撞到墻上,他懷中的福寶也被貧農監督小隊的舉動再次嚇哭,
“都給我住手!”
陳保華帶著民兵趕過來時,正好碰到這一幕,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招呼不打一聲闖進我們紅星大隊的李主任家,毆打我們的隊員,欺負產婦和孩子,你們到底是同志還是反革命余孽!”
“這位是?”趙組長挑眉,看向支書的眼神帶著審視,
“我叫陳保華,是紅星大隊的大隊支書,”
大隊支書語氣不好,
說完,沖身后方秀枝使了個眼色,“別嚇著孩子,你先把福寶帶回家,我跟小隊的同志們一起進去搜查,看看蘇同志究竟有沒有犯罪。”
“蘇同志,你自己進來,把行李箱打開給同志們搜查。”
女成員不想放,“不能松,萬一她跑了呢,誰能負責。”
“我!要是蘇同志跑了,我這個大隊支書負全責,”
陳保華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么不講理的人,看向他們的眼神幾乎要噴火,
“跑了就槍斃我,行了吧!”
貧農監督小隊對普通群眾敢充大尾巴狼,但面對大隊支書這種干部也不敢太過,
趙組長扯起假笑打圓場,“小敏,小芳,聽陳支書的,這么多民兵在,除非故意放走,不然哪能跑得掉,陳支書,你說是不是。”
勢利眼的小人!
扯虎皮拉了一群年輕人到處作惡。
陳保華冷哼一聲,自己上前替蘇念將手腕上的麻繩解開,
“福寶有你秀枝嬸子帶,大隊也不會干看著隊員受委屈,你安心等著,該吃吃該喝喝,委屈誰也別委屈自己。”
“多謝支書。”
秀枝嬸子倒是沒說錯,
支書確實護短,
大隊里,知青是外人,
大隊外,貧農監督小隊才是外人,
想到福寶剛才嘶啞的哭聲,蘇念晃了晃酸脹的手腕,眼神掃過在場幾人,銳利如刀,
舉報她的陳耀祖固然可恨,可上來就暴力行事的貧農監督小隊也同樣可惡。
她清楚,支書的到來只能震懾,讓他們停止暴力搜尋,并不能阻止他們帶走她的舉動,
可這樣就足夠了,支書和民兵作為旁觀證人,證明他們并未搜出值錢的物件就算幫大忙了。
“請支書幫我作證。”
陳保華點頭,先叫來民兵隊長,又從圍觀人群中找了個知青,“你們一起進來,做個見證,看看蘇同志到底有沒有窩藏資本財產。”
參與搜查的人越來越多,
小組長趙中全一肚子意見,想出阻止,卻在觸及陳保華凌厲的目光時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在蘇念的帶領下,一行人將西屋翻了個底朝天,
除了一件海城女中的校服小資一點外,其他都挑不出錯,
趙中全嘴硬,指著陳更生的東屋,“半天不開門,肯定是把東西藏那屋去了,要真沒藏,為什么關起來不給我們查。”
“沒什么不敢的,”陳更生主動打開門,鷹眸劃過一抹冷光,“你們進來搜就是了。”
他撐著門簾,淡紫唇瓣微勾,眼底藏著一抹譏笑,“趙組長,可要查仔細了。”
蘇念凝著陳更生的表情,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像黑壓壓的烏云中蘊藏著驚雷一般,
他想做什么?
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句話不好問,她深深望了陳更生一眼,跟在陳保華身后入內,
擦肩而過時,
頭頂傳來一道暗藏笑意的低啞嗓音,
“病秧子無用,只夠添把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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