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詭異的沉默,
大隊支書和李秀荷各自想著事,
蘇念小聲回答福寶疑惑,
三人一寶就這么一直走到村西頭,
支書爺爺一直在看著我們。
蘇念聽到福寶聲音回頭,
大隊支書站在門口,盯著她懷中的福寶欲又止,
莫名,她眼皮直跳,“支書,您還有什么指示嗎?”
“陳婆子,大隊會嚴肅處理。”
蘇念點頭,“支書一向公正。”
“陳耀祖的倉庫保管員職業,我也會通報撤掉。”
蘇念再點頭,“支書考慮周全。”
“”
長久的沉默后,
支書終于說出目的,“這丫頭叫福寶吧?我能抱一抱她嗎?”
話音剛落,
福寶立刻扭過臉,將頭埋進抱被里氣呼呼的,不看支書,
哼!寶寶才不要!
他幫著大壞蛋欺負媽媽,寶寶不喜歡他。
人小,氣性不小,
蘇念看得想笑,但對上支書那雙期待的眼,她嘴角的笑驀然僵住,
完蛋,支書這表現,分明就是懷疑福寶的身份,
她現在解釋,說剛才都是瞎說的,還來得及嗎?
支書雙手在衣擺上擦了又擦,“我就是好久沒看到孩子了,手癢想抱抱。”
不嘛不嘛,媽媽不要答應他,寶寶不要給他抱。
福寶腦袋像小鉆頭一樣在懷里拱,
蘇念看看懷里的,又看看杵在面前的,腸子都悔青了,她就不該瞎問!
現在這種情況,給支書抱,怕支書真從福寶長相看出什么,可不給,豈不是更加顯得她心虛?
“支書,這孩子認生。”
蘇念訕笑,福寶也配合著哇哇大哭起來,
“哎呀,估計是餓了,支書,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先帶她進去了?”
支書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轉身背著手離開。
望著支書消失在路盡頭的身影,
蘇念頭疼,
“福寶,我們得趕緊溜才行。”
好耶!溜溜,坐車車找外公咯!
李秀荷的房子比起陳家要小一半,兩個房間并排,兩邊側面分別砌廚房和柴房。
“屋子小,小蘇可別嫌棄。”
李秀荷熱情地引著蘇念往里屋走,介紹道,“東屋是我兒子更生的房間,你跟我睡西屋,你別拘謹,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
“我這屋子好多年沒外人進來過了,你可是頭一個,哎呀,怎么亂糟糟的。”
“杯子呢?你等著,別急啊,我去柜子里拿。”
李秀荷聲音輕快,在屋里忙前忙后,
蘇念輕輕拍著福寶哄睡,從李秀荷的碎碎念中聽出了一絲孤獨,
村里人迷信,
覺得李秀荷命硬,克死丈夫克死孩子,就連唯一的孩子也被克得病懨懨的,懷疑是傳染病。
他們怕沾染病氣,平日里經過李秀荷家都會加快腳步,要找李秀荷也都是站在門口喊,從不踏進李秀荷家門。
秀荷嬸子,其實很孤獨。
將熟睡的福寶放進藤籃后,蘇念捧著李秀荷遞來的糖水,胸口沉甸甸的像是壓了塊大石板,
離婚這事兒多虧了秀荷嬸兒幫忙,
如果有可能,她想幫秀荷嬸兒改變。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