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墨聊了會后,我來到了何常的旁邊,盯著他看了一陣。
雖然已經讓人把他扶到了樹蔭下涼快涼快,但此時的他,依舊衣襟袒露,額頭冒汗。身上還是皮膚泛紅,眼睛里也和孟超一樣帶紅血絲。
我再看了看旁邊的王威,杜宇,眼睛里或多或少也有紅血絲。
我們昨晚休息得挺好啊,而且這也才走了兩三個小時,不至于就把人累成這樣啊!
我伸手朝何常的額頭摸去,想要看看他發燒沒。
但我的手還只在半空,就被他伸出手給擋了回去。
“別碰我。”
這家伙,吃炮彈了?
“何常,休息好了去給李隊道個歉。”
“道歉?我道他個錘子。我說得不對嗎?要沒有他,我們會來這山里受這種罪?”
何常這家伙,徹底瘋了。
“何常,你什么態度?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身邊的杜宇見何常這個態度和我說話,急著連忙訓斥起他來。
“杜宇你叫什么?我就這態度怎么啦?你們愛怎么就怎么吧,反正我不走了,我就留在這里。”
這家伙,居然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何常,出發之前我們可都是做過保證的,不畏艱苦,不怕犧牲。咋的,就這么點困難就嚇住你了?”
“屁的個保證,還不畏艱苦,不怕犧牲。我家就我一個,我死了我父母誰養活?怎么,別人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何常這家伙,越來越激動,居然站了起來,跟我大聲的嚷叫著。
他這一叫,把散布在其他地方休息的人都引了過來。
“明川,何常說得對,我們要真熱死在這山里,值得嗎?”
“是啊,當兵兩年了,一天假不放,一分錢不發,你真覺得我們還應該舍己為人嗎?我憑什么?”
……
完了,不止一個何常有這樣的心思,又有七八個人在我耳邊抱怨了起來。
這是怎么啦?
以前我們不是沒吃過苦,受過傷,但留下來的這二十多人,那可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從沒有半句怨的。今天這是怎么啦?難道中邪了?
中邪,中邪?
我心里猛的一驚。
我自己內心不也動搖過兩次嗎?
“王威,杜宇,你們有沒有過某些特殊的想法,就剛才。”
我盯著他兩問道
“呃。”
杜宇還有點想要遮遮掩掩的感覺,但我看他的眼神,就發現了不對。
“直接說,說實話我自己內心也冒出了個不好的念頭,在問自己這兩年來值不值,圖什么。”
為了讓他們開口,我先以已為例,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