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線,要避開野人山,基本就要擦著印度的邊境線飛了,這會引起他們的誤判。東線要繞開,則需要飛行近一千公里的航程,幾乎橫穿緬國中部了。雖然他們同意我們可以派人去解決密松事件,但并不表示他們同意我們光明正大的用軍機飛越他們的領空。這樣做會讓他們的政府承受很大的民意壓力。另外,一千多公里的航程,就需要中途落地加油,根本做不到保密行動了。而一旦克倫軍得到了消息,難免他們不會做出殺害人質,轉移人質的事情。”
李墨的這番話一說完,整得胡一虎本就黑著的臉是更加陰云密布了。都怪自己一時請戰心急,沒把野人山這么重要的因素考慮進去。
“首長,那我帶人,走陸路直奔廟瓦,這一路都是山區,人跡罕至,便于我們隱秘行動。三百多公里的距離,我最多用四天,保證四天趕到廟瓦,發起行動。”胡一虎繼續面對首長說道。
當年我們的先輩曾在十四個小時內長途奔襲七十多公里,創造了人類輕步兵的記錄。胡一虎自信以他獵鷹的單兵素質,后勤保障,不可能超越不了當年忍饑挨餓的先輩。
“胡隊長,你要知道你面對的是野人山啊!”
李墨再一次的對著胡一虎說道,我怎么感覺這個李墨有點處處針對胡一虎的意思?
“野人山也是山,我們平常的訓練中,又不是沒在山里面長途奔襲過。”
“那你了解野人山和你們平常訓練的山有什么區別嗎?”
“不就是蚊蟲螞蟥,毒蛇猛獸多點嗎?不就是山里時刻會風雨交加,山崩洪水嗎?這點困難,還不至于難倒獵鷹。”
前面幾次都被李墨針對,胡一虎心里有點憋氣了,故而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一點。雖然他沒去過野人山,但身處邊境,多多少少還是聽說過些。
其實在來之前他就知道會有這次行動,早就悄悄找過首長了,可首長卻是既沒答應又沒拒絕,只說要叫上一些人一起商討一下。
可他沒想到首長會把商議的地點放在我們這里,這讓他感覺首長會不會內心已做了些什么決定了,故而在剛才才急著站出來請戰,卻沒想到這個李墨卻處處找自己的茬。
他之前并不認識李墨,去軍區開會時也沒見過,不知道從哪就突然冒出了這么個人。
“啪”的一聲,本來屏幕上顯示的是廟瓦的圖片,卻頃刻間變成了另一副畫面,那就是幾十年前,我們的遠征軍衣衫襤褸穿行在一處密林的畫面。
隨著畫面的不斷變幻,一幅幅令人心驚的圖片閃現屏幕上。那些畫面中,有整隊人頃刻間被洪水就沖走了的,有不小心一腳踏入沼澤,人立刻就消失了的,有因山間瘴氣被折磨得骨瘦如柴,只能躺在地上等死的。種種慘狀,恰如人間煉獄。
“野人山區曾在1942年奪走我方軍人三萬余人的生命,相當于整個遠征軍的三分之一。這也是到目前為止,我們所遭遇的最大的非戰斗減員。”
“除了我們,當時跟在我們身后的日軍也在野人山區付出了不少代價,據他們的資料記載,有在山里迷失了方向,永遠沒有走出來的,有睡到半夜莫名失蹤的,有走著走著就被山洪沖走了的,日軍減員也在一萬人以上。”
“戰后不少的野外探險者也永遠留在了那里,1972年英國一支十二人的地理勘探隊,在二十名當地克倫軍的護送下進山勘探,至今還沒有消息。1984年美國三角洲的特戰教官團不信邪,利用給克倫軍做培訓的機會挑戰野人山,十人進去,只有兩個被救了回來。那兩個是因為還只走到野人山邊緣就感覺身體到不適,決定中途退出的,事候那兩個人回憶說,他們一進入野人山區,就感覺到了魔鬼的力量。”
隨著屏幕上畫面的變幻,李墨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了。
“當然這可能是他們在為自己的膽怯找借口,只是科技發展到今天,我們依舊沒法很好的勘探過這一片區。山險林密,衛星照不進,無人機易失控,人員進去又容易有去無回。”
“胡隊長,看了這些,你還有把握帶隊穿越野人山嗎?”
這次的胡一虎明顯感覺底氣沒那么足了,半天都沒出聲回復李墨的問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