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了個面館,隨便點了兩碗牛肉面。
這時候面館的人也挺多的,所有的桌子都坐滿了。所以我們就打包,帶到車上去吃了。
吃完飯,許夢寒說她要瞇一會,跑了一上午她有點累了,再說她也有午睡的習慣。我問她要不要去邊防站里找個地方休息,她肯定隨身帶有證件,掏出來的話,邊防的人肯定會給她安排的。
但她說不用麻煩人家了,就在車里躺一下就行。還叫我也一起休息下,可我沒有午休的習慣,就和她說你休息,我在旁邊替你放哨。
許夢寒在副駕躺了下來,還把她那一雙白嫩的腳丫子給擱到了駕駛臺上,墨鏡往臉上一蓋,沒多久就睡著了。看來她真是累了。
我先是在駕駛位坐著,不過不敢亂動,怕弄出動作吵醒了她,后來就干脆下了車來,在外面我還自由點。
這個停車場是客貨通用的,既停了不少小汽車,又停了些運貨的大汽車,可能是中午時分,這些車都安安靜靜的停著。不然時刻有車出車進的,吵起來我估計許夢寒也睡不好。
我剛下來沒多久,一輛貨車也慢慢駛入了停車場,隨著那貨車一停,我都不知道從哪里就竄出來四五個中年男人圍住了那貨車。本來我也沒注意到他們的,主要是他們圍著那貨車后就開始你一他一語的說個不停,盡管離我停車的位置還有兩三百米,但他們扯著嗓門說話的聲音也挺吵的。
我怕他們把許夢寒吵醒,就朝那走過去想著和他們說一下聲音小一點。
到了那里我才知道這是一個開服裝店的老板來了一車貨,而那些圍著他的人主要在和他商量價格。老板說只是一點衣服,箱子也不重,一車也就百來箱,只肯出一百塊卸車費,而那幾個中年人堅持要兩百,因為平時他們卸這樣的車,都是兩百一車,不管是衣服,食品,還是其他百貨也好。
看他們那說話粗聲粗氣,扯著嗓子的態度,我大概就能猜出這幾個人應該是霸占著這個停車場,專門做卸貨的生意。
你不能說他們是惡人,他們也只想憑力氣來掙點錢,但明顯也不是好人,既然價格談不好,不卸就是,你們這么圍著車不動又是什么意思?
我來到他們旁邊,好生的和他們說說話聲音小點,生意是談出來的,不是誰嗓門大就有理。
那幾個中年人中的一個四十出頭的看了看我,問我來干什么的。
這話問得我都不知道怎么答他了,我只好說又和他說了一遍那邊有人在休息,你們說話聲音小一點。
他聽我這話,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幾眼,沒搭理我了,繼續扯著嗓子和那老板掰扯去了。
估計在他眼里,我就是那種不懂世事艱難的公子哥,我們在這里下力氣謀生,你睡個覺還怕吵?
熱面貼到了冷屁股上,再加上我看他們幾個把那車老板圍著,你幾句我幾句的說著,那架勢,今天沒有兩百塊,這車就別想開走了一樣。
我本很同情這些下苦力掙錢的人,他們家里,或許有白發蒼蒼的老人在生病,或許有正在上學的小孩要花錢,但他們談生意這個態度,卻令我越來越反感。
聞音當初也是剛到盤龍鎮,就被幾個開摩托送客的人圍起來,不坐不放她走。
你想掙錢可以,但這個錢要掙得雙方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