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沉痛,神態恭敬,甚至那一絲“內疚”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灰袍老者眸光微斂,寒聲道:“你真當我等是好哄騙不成?青陽宗不過一個三流宗門,這幾日更是被你血蠻宗所滅,如何有能力算計我家三少爺?”
韓譚一驚,隨即伴作疑惑道:“聽黃賢弟所說,你們黃家應該有血咒印記才對,怎會不知兇手?”
白衣少女冷哼一聲:“血咒印記本就微弱,待我二人找到此處,更是已經消散,若非如此,怎會如此麻煩?”
韓譚心中了然,這-->>二人必然是已經探查過此處,才會對此地的情形如此了解
一念至此,忽地一嘆,似是下定了決心般,抬頭望向二人,沉聲道:
“原來如此……二位前輩既然問到了這一步,我也不敢再隱瞞。”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仿佛在極力克制情緒。
“黃賢弟所去的‘青陽宗’,并非宗主主峰之地,而是其麾下的一處旁峰——渣滓山。”
說到這,他語氣陡然一冷:
“那處山峰名不副實,‘渣滓’之名倒也恰如其分!此地弟子多為被宗門棄用之人,陰險狡詐,專喜結黨營私,暗中勾結外宗修士做些不堪之事。”
“當初黃賢弟與我商議欲尋那處秘地,我原本打算一同前往。只是宗內突有急事,我被宗主召回,不得不暫緩,便讓黃賢弟自行前往,誰料竟遭此橫禍。”
韓譚抬起頭,眼神中流露出痛惜與憤怒交織的復雜神色。
“我后來派人暗查此事,才知那渣滓山中,有一名叫做江昊的弟子!此人本是青陽宗內門弟子,行事極端狡詐狠辣,極有可能是他借秘地之名,誘殺了黃賢弟!”
“更可恨的是——”
韓譚猛地一拍地面,靈力震得塵石飛揚,“我前些日子為了幫黃賢弟報仇,特意率領血蠻宗弟子前去質問于他,卻不想他早已有所準備,設下陣法,請來外援,讓我大敗而歸!”
灰袍老者眉頭微皺,眼中寒光閃爍,顯然有幾分懷疑:“當真如此?”
不待韓譚回話,那白衣女子已經厲喝一聲:“定是如此師兄,我二人追蹤到青陽宗地界血咒印記才消散不見,原本只以為一個三流門派哪里有實力謀害三少爺,如此看來,小小的一座荒山,暗中卻隱藏著如此深沉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
說罷,身形已欲拔升云霄,直取渣滓山而去。
灰袍老者見狀卻仍沉著臉,正欲阻攔,
就在這時,韓譚卻是忽地匍匐下去,單膝跪地:“前輩稍安勿躁!如今渣滓山已然代替青陽宗,成為正道宗門,若是如此前去,便是二人為中州黃家之人,也恐怕難敵北境眾宗門聯手!”
白衣少女一滯,隨即扭頭看向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微微嘆氣,對著白衣女子點了點頭。
白衣女子氣急:“那難不成要讓我黃家就如此算了?”
韓譚匍匐在地,語氣恭敬而小心:“前輩,黃賢弟的仇不可不報,如此,我倒有一計。”
白衣女子挑眉,冷聲問道:“什么計策?你可說清楚。”
韓譚抬眼望向二人,低聲道:“如今青陽宗覆滅,渣滓山想取而代之,但他畢竟只是荒山,是否夠格,還難以保證。”
灰袍老者微微皺眉:“那你打算如何?”
韓譚神情一凝,緩緩說道:“我聽說不久之后會成立北境正道聯盟,會對所有的正道宗門做一次實力測試,不夠格的便會被剔除正道聯盟之外,如此一來,二人上前討公道自然也就沒說敢說什么
白衣女子眼睛一亮,拍手道:“此計倒是可行。”
說罷,她身形一縱,已如流光般飛身而去,同時回頭道:“師兄,我先去拜訪幾位老友。”
灰袍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頭看了一眼韓譚。
韓譚依舊單膝跪地,神色恭敬,行間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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