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委書記猶豫了一下,也開口了。
    “我同意張書記的看法。公路塌方,出了人命,這本身就是重大安全生產事故,公安機關本來就應該介入調查。現在既然有明確的線索指向承建商,那么將承建商和相關負責人列為調查對象,是合情合理的。”
    “附議!”
    “我也同意!”
    多米諾骨牌開始倒塌。
    那些原本搖擺的常委,此刻紛紛舉手,站到了李如玉的一邊。
    大勢已去。
    整個會議室,只剩下許安知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權力的懸崖邊。
    李如玉靜靜地看著他。
    “我……”
    他張了張嘴。
    “同意……李書記的提議。”
    會議室的門在身后合上。
    許安知能感覺到身后那些常委們投來的目光。
    沒人上來和他說話。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
    許安知癱坐在沙發上,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抖了半天才抽出一根,點了兩次火才點著。
    調查組。
    紀委牽頭,公安配合。
    刑事和經濟立案偵查。
    弟弟許廣才!宏圖偉業!
    那是他這些年財富的來源,也是他最見不得光的命門。
    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
    許安知掏出手機,翻到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撥了出去。
    “喂?哥?”
    “怎么用這個號打給我?今天不是開常委會嗎?開完了?”
    “你現在在哪?”
    許廣才顯然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笑著說:“還能在哪,在會所跟幾個老板打牌呢,晚上約了飯。哥,你忙完了也過來坐坐?”
    “坐你媽!”許安知忍不住,低吼出聲。
    “你他媽還有心思打牌?天都快塌了!”
    “哥……哥?出什么事了?”
    “別問了!立刻,馬上!到老地方見我!把你那些狐朋狗友都給我推了!半小時內我要是見不到你,你就自己準備一副手銬吧!”
    不給對方任何追問的機會,許安知直接掛斷了電話。
    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他早就警告過許廣才,沿溪鄉那條路要用最好的料,不能出一點紕漏,那是臉面工程!
    可那個蠢貨,被豬油蒙了心,為了多賺那幾百萬,竟然敢用劣質材料!
    現在好了,路塌了,刀子直接架到脖子上了!
    ……
    半小時后,城郊一家名為靜心茶舍的院落里。
    許廣才推開包廂的門,滿頭大汗。
    “哥,到底怎么了?你電話里說得那么嚇人……”
    許安知抬眼死死盯著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