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安靜的一時之間只能聽到燭火燃燒的聲音。
半晌后亓肇悠悠嘆氣,“太后如今這般還不夠嗎?”
“叔王難道讓朕繼續把太后當母親尊崇,朕的心就是鐵石做的,不會痛嗎?”
“她總以為是她給了朕這個皇位,朕要感恩,但是朕是先帝子嗣,皇位到朕頭上是天命所歸,難道就因為她是皇太后,就可以決定皇帝的生死?”
“那天下還要什么皇帝,有皇太后就夠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平王見亓肇悲憤連忙解釋,“陛下沒有打算殺太后,我就放心了,弒母為大不祥,只要陛下愿意留下太后的命,旁人自然無話可說。”
“所以叔王以為朕要殺太后,特意進宮來勸阻的?”亓肇問,“如果朕要殺太后,清醒后就殺了,現在清醒了好幾日,就不會再秋后算賬。”
“死了長公主這個禍害,太后應該能老實不少。”平王道,“陛下愿意放過太后,估計不會放過劉家,但是劉家是太后娘家,陛下如果將劉家處死干凈,只怕落個逼迫太后自盡的苦名,不如放他們一二載,等到太后西去,再來收拾也不遲。”
“外人只道會夸張陛下仁慈。”
“朕的仁慈是朕的殺身之禍。”亓肇嘆息,之前就是對太后太縱容了,太后才會如此這般不把他當回事。
“叔王要朕放過劉家,既然主犯都好好的,那宋云章是不是也要輕輕掀過,朕在鬼門關走一遭,至親之人擔心害怕,竟是無人受傷嗎?”亓肇問,“朕是仁慈了,朕也太窩囊了。”
“陛下心里有成算,我就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