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局長站在那里,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的身后,是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精英,身前,是如同地獄般的修羅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年輕人身上。
江屹。
這個名字,項局長今天聽了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在指揮車里,席林那個老部下幾乎是咆哮著說他的兵被困在了火力點。
第二次,就是剛剛,通過對講機傳來的那句平靜到可怕的報告。
“四名持槍劫匪,已經全部被制服。”
項局長邁開步子,緩緩走了過去。
皮鞋踩在滿地的玻璃渣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在死寂的現場顯得格外清晰。
他沒有看那些劫匪的尸體,也沒有看那輛已經報廢的越野車。
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鎖定在江屹的臉上。
那張臉上沾著別人的血,也沾著自己的血,卻平靜得像一潭深水,沒有半點波瀾。
這不正常。
一個剛經歷過生死槍戰的年輕民警,不該是這個反應。
要么是嚇傻了,要么就是他根本沒把這場槍戰當回事。
項局長更傾向于后者。
他走到江屹面前,停下腳步,隔著兩步的距離,仔細地打量著他。
“江屹同志。”
項局長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我,項局長。”江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周圍的特警隊員和武警戰士們都屏住了呼吸。
這可是市局的一把手,親臨一線,親自問話。
“匯報一下具體情況。”項局長沒有廢話,直奔主題。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特別是沖在最前面的特警隊長,他太想知道答案了。
他們一個滿編的特警突擊隊都不敢說能毫發無傷地解決四個亡命徒。
這個派出所的小民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江屹看了一眼旁邊臉色發白的陳學,又看了一眼還在流血的韓聲,組織了一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