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徹底坐不住了。
自已守著這冰窟窿大半天,連個魚毛都沒見著。
這年輕人倒好,一根破麻繩,轉眼間就四條大魚了。
這對比實在太扎心。
她看看自已這邊孤零零的釣竿,又瞅瞅李建業那邊熱鬧非凡水桶,心里那股不平衡的火苗越燒越旺。
不眼紅,那是假的。
她眼珠子轉了轉,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朝著李建業走了過去。
“我說小伙兒,你這釣魚,也沒個網兜啊。”
婦女盡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熱絡些,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李建業腳邊的桶里瞟。
“你看你這桶里,一會兒水要是結了冰,魚都得凍上了,那多可惜。”
“我那兒有個現成的網兜,一直在水里泡著呢,你直接把魚放我那網兜里,省得給魚凍死了。”
話是這么說,可她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她尋思著,自已今天怕是白來了,一條魚都釣不上。
這小伙子運氣這么好,一條接一條的。
借個網兜是小事,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蹭上一條魚,哪怕是條小的,兩斤的鯽魚也行啊。
李建業瞥了她一眼,心里跟明鏡似的。
就以自已這釣魚的效率,等不到水結冰,這桶就得裝滿了,到時候直接拎回去就行,哪里用得著擔心魚被凍著。
“不用了,大姐。”
李建業語氣平淡。
“我這兒也差不多了,等會兒就回去了。”
他話音剛落,握著麻繩的手指又是一動。
那股熟悉的拽動感再次傳來。
李建業手腕輕輕一抖,隨即發力上提。
嘩啦一聲。
水花飛濺中,又一條大家伙被他從冰窟窿里拽了出來。
還是一條鯽魚,比之前那兩條鯽魚似乎還要肥碩一些,在冰上活蹦亂跳,看得人心情大好。
李建業彎腰撿起魚,扔進了木桶。
一時間,桶里擠擠挨挨,五條大魚在里面撲騰著,幾乎要滿了。
估摸著也就能再裝一條魚了。
李建業看了一眼旁邊那眼巴巴瞅著他水桶的婦女,心里暗自琢磨。
這女的也真是礙事。
要不是她一直在這兒盯著,自已早就能把魚悄悄收進隨身空間里去了,哪還用得著擔心桶裝不下。
那婦人悻悻地轉過身,快步走回自已的釣位。
目光死死釘在自已的魚竿上。
那根細長的竹竿,連帶著魚漂,依舊像個木雕泥塑般,在冰冷的空氣中紋絲不動。
她心里的火氣“噌噌”直冒。
憑什么!
這小子連窩都不打,就能釣上來這么老些?
自已卻一條沒有??
莫不是她撒下去的那些窩料,都順著水流,便宜了他不成?
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這冰面下的水也是流動的,指不定自已打的窩,最后都匯聚到他那個冰窟窿底下去了!
這小子,純粹是撿了自已現成的便宜!
越想,她心里越是不平衡。
不行,得想個法子把他給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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