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辛苦苦做一個月木匠活,運氣好才能掙五六十塊,這李建業上哪弄了一百塊?不是說李建業家日子很苦,都快揭不開鍋了嗎?
張木匠盯著大隊長,想得到一個解釋。
李大強也是一臉震驚,他看看錢,又看看李建業。
“建業,你……你這是賣野味掙的?”
“這么多?”
他猜想到李建業的錢應該是賣獵物賺的,但不敢相信能掙這么多錢。
李建業隨意地擺了擺手。
“沒多少,也就夠我和嫂子過日子而已。”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李建業家不需要他們幫著給嫂子說媒,李建業一個人完全能撐起這個家。
李大強有些震撼,沒想到因為李建國的去世,短短幾天,李建業竟變化這么大,都能往家里拿回來這么多錢了。
還有那么多大包小包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你帶回來那些,是什么?”
李大強好奇問道。
說起這個,李建業倒是沒什么避諱,他轉身從一個布包里拿出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那是一件深色的羊毛大衣,料子厚實,一看就非常暖和。
他直接把大衣遞給安娜。
“嫂子,這是專門給你買的羊毛大衣,試試看合不合身。”
“這料子厚實,很保暖。”
安娜看著那件嶄新的羊毛大衣,眼睛都直了。
這年頭,能穿上一件棉大衣都算不錯了,羊毛大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她身上那件棉大衣都是修修補補穿幾年的衣服了,沒曾想李建業竟然給她帶回來一件新的,還是羊毛大衣。
然而李建業帶回來的不止一件衣服。
李建業又從另一個包里拿出一雙嶄新的氈靴,黑色氈面,里邊毛茸茸的,看著就暖和。
“還有這個,氈靴。”
“穿上這個,大冬天出門,腳底下就不怕冷了。”
李建業把靴子放在安娜腳邊。
安娜撫摸著那件深色羊毛大衣,指尖傳來細膩又厚重的觸感。
這料子很舒適。
她在李建業的催促下,脫下身上的舊棉襖,將這件嶄新的大衣套在了身上。
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
一股暖意迅速包裹了她,讓她感覺非常的暖和。
接著,她又彎腰,試穿那雙黑色的氈靴。
踩在地上走了走,穩當又踏實,腳踝處傳來毛氈的溫暖,零下二十度的天氣,腳一點都感覺不到冷了。
只是……安娜的心里像是壓了塊石頭。
這得花多少錢啊?
李建業又是哪來的錢?
她抬起頭,看向李建業,前些日子還是精打細算,現在突然有這么好的衣服和鞋子,讓她很不適應,甚至有種不安的感覺。
旁邊的李大強也湊近了些,伸手摸了摸大衣的袖子。
很是吃驚。
“建業,這羊毛大衣可不便宜吧?”
“看著料子就厚實,怕不是得一二十塊錢吧!?”
李建業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沒多少。”
“也就五六十塊錢。”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買了兩件。”
“俺倆一人一件。”
“還有這兩雙氈靴。”
這話一出,屋子里瞬間安靜了。
李大強眼睛瞪得像銅鈴,剛剛摸著大衣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五六十塊?
還買了兩件?
他猛地看向李建業,聲音都有些變調。
“建業!你賣野味……賺的還不止一百?!”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一百塊的現金,加上買的衣服也價值一百多,這就是兩百多了。
這年頭肉是稀罕,但也不至于這么稀罕吧?
張木匠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安娜身上這羊毛大衣、氈靴……別說買了,他平時連想都不敢多想。
他一個月辛辛苦苦,活好的情況下,也才掙個五六十塊,可舍不得花百十塊錢去買衣服,平時穿的衣服都是扯的棉布,找人給做的,花不了太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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