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必勝和譚玉忠兩個人,腦子里只剩下一片嗡嗡的轟鳴。
剛才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快得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疇。
前一秒,他們還是手持利器、準備和狼群決一死戰的亡命徒。
下一秒,他們就成了手腕腳踝被捆得結結實實,像兩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階下囚。
中間發生了什么?
整個過程,快得讓他們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
馮必勝掙扎著抬起頭,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他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就那么平靜地站著,仿佛剛才那雷霆萬鈞的手段與他無關,他把玩著那兩顆從他們腰間繳獲的手雷,像是掂量著兩個不值錢的土豆。
這人是誰?
山里的獵戶?不可能!哪個獵戶有這么恐怖的身手和槍法?
是公安?民兵?更不可能!他們要是被包圍了,外面早就喊話勸降了,哪會派一個人摸進來玩這種極限操作?
“你……你到底是誰?!”譚玉忠忍著劇痛,聲音顫抖地問了出來。
李建業壓根沒搭理他。
他把兩顆手雷往腰間一別,似乎是塞進了衣服里,然后蹲下身,開始在這兩個家伙身上摸索起來。
他的動作不快,但極有目的性。
雷達面板的透視功能早已將他們身上藏匿的東西看穿了。
很快,兩個用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本子,就從馮必勝的內襯口袋里被搜了出來。
“不!你不能動那個!”馮必勝臉色劇變,瘋了一樣扭動著身體,想要阻止。
這可是他豁出命去才帶出來的東西!
李建業哪里會管他的叫喊,反手又從譚玉忠的懷里也掏出了一個類似的本子。
做完這一切,他又將目光投向了山洞角落里那個不起眼的木箱子。
“別碰我的東西!!”馮必勝幾乎是咆哮出聲,眼睛都紅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李建業像是沒聽見,徑直走到箱子前,一腳踹開上面的鎖扣。
箱子里,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疊疊文件。
這下,馮必勝和譚玉忠的臉上,徹底沒了血色。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跟你拼了!”譚玉忠忽然暴起,用頭狠狠地朝著李建業的腿撞了過去。
李建業頭都沒回,反手就是一記手刀,精準地切在了譚玉忠的后頸上。
“唔!”
譚玉忠悶哼一聲,白眼一翻,整個人頓時軟了下去,徹底沒了動靜。
馮必勝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
太快了!
這家伙的動作,根本就不是人類能有的速度!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脖頸處一涼,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手法。
眼前一黑,馮必勝也步了同伴的后塵,暈了過去。
李建業拍了拍手,覺得山洞里總算清凈了。
他將那三個油紙包好的本子連同箱子里的文件收好。
然后,他一手扛著木箱子,另一只手拽起捆著兩人的麻繩末端,就像拖著兩條野味,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山洞。
洞外的狼群見他出來,非但沒有半分攻擊的意圖,反而紛紛向兩側退開,讓出了一條通路,那十幾雙綠油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竟是臣服和敬畏。
李建業就這么拖著兩個大活人,左手還扛著個箱子,不緊不慢地走在厚厚的積雪上,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刺骨的寒風夾雜著雪粒子,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
馮必勝和譚玉忠是被活活凍醒的。
一睜眼,兩人都懵了。
他們發現自已正臉朝下,被人用繩子拖著,在雪地里高速“滑行”。
冰冷的雪灌進他們的衣領,摩擦著他們的臉頰,火辣辣的疼。
而那個神秘的男人,就走在前面,單手拽著他們,另一只手還扛著個箱子,步伐穩健得仿佛不是在及膝深的雪地里,而是在平坦的大道上。
這一刻,馮必勝和譚玉忠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