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強仔細一琢磨,感覺好像還真是這么個理兒,這事兒要是成了,過程咋樣不重要,結果好就行。
“行了,叔,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李建業看他神色松動,也不再多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心里有個數就行,別跟人說漏了嘴,我先回去了,家里人還等著呢。”
說完,李建業也不等李大強再回話,揣著手,轉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只留下李大強一個人站在墻角,手里還緊緊攥著那把糞叉子,對著張木匠家的方向,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李建業哼著小曲兒回了家,剛推開院門,一股飯菜的香氣就撲面而來,夾雜著屋里傳出的熱鬧說話聲,瞬間驅散了外頭的寒意。
屋里燈火通明,炕上炕下坐了一圈人,安娜、艾莎、王秀蘭、沈幼微、王秀媛,甚至連隔壁院的柳寡婦都在,正圍著桌子,顯然都在等他回來吃飯。
“建業!你跑哪兒去了?這么晚才回來!”艾莎一看見他,立馬就從炕沿上跳了下來,快步迎上來,藍色的眼睛里全是關切。
桌邊的沈幼微也抬起頭,柔柔地問了一句:“建業,之前外面又是槍響又是人喊的,沒出啥事吧?”
屋里所有女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沒事,都解決了。”李建業咧嘴一笑,脫了外套掛在墻上,順手在盆里洗了把臉,“不但沒事,還有一件大好事呢!”
“好事?啥好事啊?”柳寡婦最是沉不住氣,好奇地探過身子。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勾起了興致,連正在給大家伙兒盛飯的安娜都停下了動作,綠色的眼眸望了過來。
李建業坐到炕沿邊,端起王秀蘭遞過來的熱水道:“老天爺開眼,要給咱們團結屯的老大難解決個人問題了。”
他繪聲繪色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隱去了自已用空間里的“演員”嚇唬人的那一段,只說是野狼進村,湊巧把楊彩鳳給逼進了張木匠的院子,現在人正孤男寡女地待在一塊兒呢。
“哎喲喂!真的假的?”柳寡婦聽得一拍大腿,臉上樂開了花,“楊彩鳳住進張木匠家了?那倆人一個悶葫蘆,一個鐵嘴八哥,這下可有熱鬧瞧了!”
她上下打量著李建業,嘖嘖稱奇:“還得是建業,你一出馬,這比媒婆上門撮合都管用。”
“我可啥也沒干,都是運氣,純屬巧合。”李建業擺了擺手,一副謙虛的樣子。
柳寡婦樂了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帶著幾分擔憂:“哎,建業,你剛說狼進村里了?”
“嗯,不然咋會把楊彩鳳嚇到張木匠家里。”
“那……那等會兒我回家,沒事吧?”柳寡婦說著,眼神卻不自覺地往李建業家寬敞的大炕上瞟。
她家就住隔壁院,攏共也就幾十步路,可她這會兒的表情,活像是要走幾十里山路似的。
李建業看在眼里,心里門兒清,這柳寡婦怕狼是有的,但更多的怕不是借著這個由頭,想在他家這熱炕上賴一晚上吧?
瞅她那眼神,都快在炕上量好自已躺哪兒了。
家里這都快成女兒國了,再添一個,晚上睡覺都得側著身。
李建業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沒接她的話茬,而是站起身,從墻上把自已的那桿獵槍又取了下來,在手里拍了拍,槍身在燈光下泛著烏沉沉的光。
“柳嬸子,你別擔心。”李建業沖她一樂,“吃完飯我送你回去,有這家伙在,別說狼了,就是熊瞎子來了,也得給它開個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