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跟著柳寡婦,心里還惦記著孩子發燒的事,腳下步子邁得又大又快。
風雪撲面,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三兩步就跨進了柳寡婦家的院子。
一進屋,一股夾雜著女人香氣的熱浪就撲面而來,讓他身上沾染的寒氣瞬間消散。
可他一眼掃過去,屋里卻讓他愣住了。
炕上沒有躺著生病的孩子,反而端坐著一個身影,臉蛋紅撲撲的,不是張瑞芳又是誰?
李建業的腳步頓住了,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這是唱的哪一出?
“柳嬸,棟梁呢?”他看向炕上,又轉頭問柳寡婦,“不是說孩子燒得厲害?”
“咯吱”一聲。
身后的房門被柳寡婦反手插上了門閂,發出的聲響在安靜的屋里格外清晰。
李建業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柳寡婦拍了拍手,轉過身來,臉上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焦急,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得逞的、火辣辣的笑意。
她和炕上的張瑞芳對視了一眼,兩個女人像是心有靈犀,一左一右,目光灼灼地將他鎖定在屋子中央。
這架勢……不對勁。
李建業心里犯起了嘀咕,這哪是孩子生病,分明是鴻門宴啊。
“建業,你裝啥傻呢?”柳寡婦笑得花枝亂顫,朝他走了兩步,“棟梁好著呢,上外邊玩去了,能有啥事?”
“那是嬸子想你了,才找個由頭把你喊過來。”
李建業聽了,不由得一陣哭笑不得。
這柳嬸,膽子是真大,這種謊話也張口就來,還演得那么逼真。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炕上從剛才起就沒怎么說話的張瑞芳身上。
“那……瑞芳嫂子這是?”
張瑞芳被他這么一看,臉頰更燙了,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垂下眼簾,手指絞著衣角,一副羞于啟齒的模樣。
還是柳寡婦大方,一把攬住張瑞芳的肩膀,像是宣布什么大事一樣,挺了挺胸脯。
“從今天起,我跟瑞芳,就是婦女聯盟!”她的話語里透著一股子豪氣,“建業,你是個有本事的男人,光我一個人,哪里夠?瑞芳妹子也是個苦命人,我們姐倆商量好了,以后就聯手了!”
婦女聯盟?
李建業差點沒讓自已的口水給嗆著。
好家伙,這詞兒都給整出來了,咋不干脆叫復仇者聯盟呢?
他看著柳寡婦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又瞅了瞅張瑞芳那羞澀又帶著期盼的神情,只覺得這事兒越來越離譜,也越來越有意思了。
結過婚的女人,果然是會玩。
他索性也不急了,慢悠悠地脫掉身上還帶著風雪的外套,掛在門后的掛鉤上,然后才好整以暇地看向張瑞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瑞芳嫂子,這事兒……大柱哥知道嗎?”
張瑞芳的頭埋得更低了,聲音細若蚊蠅:“他……他要是知道,那還得了。”
“哦?”李建業拉長了聲音,“你就不怕大柱哥知道后,急眼了?”
“行了行了,建業,你啰里吧嗦的問那么多干啥!”
柳寡婦她等了一早上,心里的火都快把房頂給燎著了,哪有功夫聽他在這兒閑聊。
“大柱急不急我不知道,反正嬸子是急了!”
話音未落,她猛地撲了上來,兩只手就奔著李建業的棉衣扣子去了。
那動作,又快又狠,像是要扒掉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