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林對李建業看法有改觀,于是也不故意找茬,就隨意的和楊書記閑聊起來。
楊書記給沈長林的茶缸里續上熱水。
關心道。
“怎么樣,今兒,和家里人見著了嗎?”
沈長林沉默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楊書記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里帶著幾分安慰。
“見著了就好,見著了就好啊,雖然欠缺了快二十年,但當年那情況,也都是萬不得已,人回來了,以后好好彌補就行,日子還長著呢。”
李建業在一旁聽得是云里霧里。
欠缺了了二十年?萬不得已?
這倆人到底在打啥啞謎呢?到底是因為什么,就不能直接點說嗎?
他看看沈長林,又看看楊書記,心里頭的問號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
聽話里的意思,這位未來的老丈人跟楊書記是舊識,而且關系匪淺。
能讓一個公社書記說出“萬不得已”這種話,還牽扯到二十年前,這沈長林的身份,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那么簡單。
再聯想到他那一身不凡的氣度,和從見面到現在,一直保持著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李建業愈發覺得,這老丈人的來頭,怕是比自已想象的還要大。
李建業心里琢磨著,嘴上也就沒忍住,試探著問了一句。
“楊書記,沈叔他是……?”
楊書記聞,知道李建業想問什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沈長林,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沈長林端起茶缸,吹了吹熱氣,神色平淡,似乎并不在意。
楊書記這才笑呵呵地轉向李建業,壓低了些聲音。
“建業同志,我跟你說,沈先生的來頭可不小。”
李建業立馬豎起了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楊書記慢慢開口:
“沈先生是京城部委技術官員,早在建國初期,咱們這片兒還是一窮二白的時候,沈先生就作為技術專家,被派到這邊來幫助咱們搞工業建設,我那時候還是個小干事,有幸見過沈先生幾面。”
“后來,沈先生因為家里發生了一些變故,被緊急調回了京城,這一走,就是近二十年,期間又發生了許多事情,直到現在才總算安頓下來,能有機會回來看看。”
楊書記只說了個大概,點到即止。
他知道的遠比這要多,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沈長林本人就在旁邊,他不好說得太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