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將布包遞給司機。
“這東西金貴,你一定得保管好,回去后交給趙誠或者誰都行。”
司機鄭重地接過布包,點了點頭。
“放心吧,建業同志,一定完完整整的帶回去!”
小吉普掉了個頭,突突突地冒著煙,又朝著縣城的方向回去了。
李建業看著遠去的飛揚雪花,不禁暗笑,沒想到這司機都記下自已的名字了。
……
與此同時,縣城趙老爺子的院子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某個房間里。
張揚正對著自已的父母,張震川和王梅,滿臉堆笑。
“爸,媽,我跟你們說,這段時間我在公社的表現那可是非常的好,起早貪黑,積極勞動,公社領導都夸我了!”
“所以啊,爸媽,我到底還得在這兒待多久啊?”
“這地方雖然還不錯,也有建業哥他們,但我還是挺想家的,也很想和你們天天待在一塊兒。”
張揚一直都沒忘了自已想要回家的愿望。
與其說是想回家,倒不如說其實他是心智不成熟,對家人的依賴有些嚴重,不想脫離家庭環境。
然而,面對張揚邀功似說詞,張震川和王梅此時的注意力顯然不在兒子的“功績”上。
張震川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圈,視線落在張揚身上。
“你先別說你那點事。”他沉聲問道,“你跟我說實話,那個李建業,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是真有上了年份的老山參?還是隨便說說?他應該不會誆人吧?”
畢竟從李建業坐車離開,到現在,都過去四五個小時了,就是走路也該到鄉下打個來回了吧?
而吉普車卻還沒回來。
張揚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爸!你怎么能這么說建業大哥!建業大哥他絕不可能誆人!”
被父母提起李建業,張揚就不得不把他大哥以往的戰績那出現炫耀一下來證明他大哥的人格魅力了,光是想想他整個人都興奮了,唾沫橫飛地講了起來,那架勢跟說書先生似的。
“我跟你們說,建業大哥那可是我們公社人人皆知的英雄,勇斗猛虎,生擒熊瞎子,單槍匹馬就敢去宰餓狼!”
“他還把打獵得來的肉,全都分給了集體,一心為了大家,從來不圖自已!”
“……”
張震川聽得一愣一愣的,煙灰都忘了彈。
“生擒熊瞎子?真的假的?”
“這個……”張揚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個是聽別人說的,不過,我們那兒的人都這么說,肯定是真的啊!再說了,建業大哥打虎那事,可是公社領導公開表揚過的,這還能有假?”
王梅在一旁聽著,也是愈發覺得有些傳奇了。
事可能是真的,但這講述的過程肯定是摻了水份。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張揚跑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趙誠。
趙誠手里捧著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臉上帶著笑。
“張廠長,建業送來的東西,到了。”
張震川精神一振,連忙掐滅了煙頭,站起身。
他接過那個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株形態飽滿、根須虬結的人參赫然出現在眼前。
一股濃郁的藥香瞬間直沖腦門。
張震川將人參拿到燈下,戴上老花鏡,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從蘆頭上的“棗核艼”看到下面的根須,連一根細小的毛根都不放過。
他的表情從最初的審視,慢慢變成了驚訝,最后化為了深深的震撼。
他抬起頭,看著趙誠和張揚,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動。
“這……這根參,少說也得有七十年!”
“好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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