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說不準。”
李建業剛想說話,縫紉機的聲音卻停了。
“建業!”
艾莎的聲音清脆又興奮。
她像是獻寶一樣,從縫紉機上拿起一樣東西,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你快看,這是我縫的!”
她把手里的東西舉到李建業面前,一雙藍眼睛亮晶晶的,寫滿了“快夸我”的樣子。
“我縫了一整天呢,好看吧?”
李建業接過來,入手是布料樸實的觸感。
那是一條灰布的褲衩子,四四方方的,針腳雖然還有些歪歪扭扭,但看得出來,已經很像模像樣了。
“好看。”
李建業的夸獎發自真心。
“艾莎真是心靈手巧,這褲衩子我以后天天穿著。”
艾莎臉頰微紅,卻搖了搖頭,又伸手把褲衩子拿了回去。
“還不行呢。”
“我想在上面繡幾個字,等我繡好了再給你穿。”
李建業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心頭一暖。
“行,那我可等著了。”
“等你繡好了給我,我穿到爛都不扔。”
艾莎被他逗得笑出了聲,輕輕推了他一下。
“你沒個正形。”
她揚起下巴,滿臉都是藏不住的甜蜜。
“我還會給你縫新的,才不會讓你穿到爛呢。”
安娜瞧著艾莎那副甜蜜又嬌俏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行了行了,別光顧著說俏皮話了。”
“快來吃飯,菜都要涼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從灶臺邊的小碗里,用勺子舀出早就剁好的肉沫,輕輕放在了墻角的食盆里。
“大咪,吃飯了。”
原本蜷成一團的小老虎耳朵動了動,猛地抬起頭,邁著小短腿顛顛地跑了過去,埋頭就是一頓猛吃。
屋子里的飯菜香氣更濃了。
一家人圍著桌子坐下,昏黃的燈光將每個人的臉龐都映照得暖洋洋的。
吃完了飯,屋子里的氣氛愈發閑適安逸。
李建業的視線落在了旁邊安安靜靜的王秀蘭身上。
他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
“秀蘭,今天的藥喝了沒?”
王秀蘭聞趕忙點頭。
“喝了,哥,我沒忘。”
“那就好。”
李建業點了點頭,隨即又開口。
“上炕上去,趴著躺好。”
“哥給你扎幾針。”
這話一出,屋子里瞬間安靜了一瞬。
王秀蘭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啊?”
“哥,你還真來啊?我以為你早上是開玩笑的呢。”
李建業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眼神里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認真。
“哥什么時候拿你的身子骨開過玩笑。”
他一邊說,一邊轉身從掛在墻上的挎包里翻找著什么。
很快,他拿出了一個木頭盒子。
將盒子輕輕打開。
“啪嗒。”
盒蓋開啟的瞬間,一抹燦爛的金光在昏暗的燈光下驟然閃現,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發花。
一整排長短不一的金針,正靜靜地躺在暗紅色的絨布上,每一根都泛著奪目的光澤。
“這是……”
王秀蘭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建業的聲音沉穩而清晰。
“今兒我去找那個老中醫,跟他學了一整天。”
“已經學成了。”
“老爺子看我學得快,是塊可造的料,臨走的時候,就把他這套壓箱底的寶貝傳給我了。”
他從盒中捻起一根最細的金針,對著燈光比了比。
“這金針稀罕著呢,記住這事兒可千萬別讓外人知道了。”
王秀蘭用力地點了點頭。
李建業繼續解釋道。
“金針這東西,最擅長的就是通氣血。”
“你這身子,就是氣血虧虛得厲害,用它來治正好對癥。”
王秀蘭看著那盒子里亮閃閃的金針,喉嚨有些發干。
針尖的寒光讓她心里有些發怵。
可當她的目光落在李建業那雙沉穩專注的眼睛上時,心底的恐懼又悄然散去了大半。
建業哥從來沒有坑害過她。
建業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她好。
她咬了咬下唇,終于下定了決心,重重地點了下頭。
“嗯,哥,我信你。”
說完,她便聽話地脫掉了厚實的外套,只留下一件貼身的薄衫,爬上炕,背對著李建業,趴了下來。
李建業將金針做了簡單消毒后,手指輕輕落在了王秀蘭的背上。
精準地找到了她背上的穴位。
一根。
二根。
三根。
一根根金針落下,精準地刺入一個個穴位。
就在這時。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
艾莎進來后,看到屋里的情景,藍色的眼睛驚訝地睜大了。
轉頭對屋外招手道。
“姐姐!姐姐你快來看!”
“李建業他扎秀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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