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愛華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梗著脖子,唾沫星子橫飛。
“你看不出來就說看不出來,少整那些沒用的,我有沒有病難道我自已不知道嗎?”
“我就是有病!!!”
李建業:……
“嗯,你有病。”
“你了不起。”
“你驕傲。”
他一連三句,語氣平淡,卻像三記無形的耳光,扇在劉愛華的臉上。
劉愛華的臉“騰”地一下,像是煮熟了的蝦。
“你少在這兒跟我陰陽怪氣的!”
“別廢話!”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說出來,我得的到底是啥病!你要是說不出來,就說明你倆有鬼,是串通好了的!”
眼見劉愛華一口咬定自已就是有病,李建業也懶得再跟他爭。
于是慢悠悠道。
“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你有病,既然你非說自已有病,那也成。”
“你告訴我,你得的是啥病。”
“不管是啥疑難雜癥,只要你說出個名來,今天,哥們我就當一回活雷鋒,免費給你治好了。”
這話一出,劉愛華先是一愣。
他沒想到李建業會把皮球又踢了回來。
但轉念一想,他心里頓時樂開了花。
李建業果然是看不出來!
這是黔驢技窮,想蒙混過關!
看我編個病出來,等你治不出效果來,看你還找啥借口!
劉愛華心中冷笑連連,臉上卻裝出一副痛苦又無奈的表情,還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
“唉,我這病啊,說來話長。”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自已的表演。
“都是從小家里窮鬧的,條件不好,冬天連條像樣的棉褲都穿不上,經常凍得我那波棱蓋生疼生疼的。”
“時間一長,就落下了病根。”
他說得聲情并茂,仿佛真的回到了那個凄苦的童年。
“現在啊,平時走路倒是沒啥事兒,可只要一走快了,或者稍微跑兩步,那膝蓋就跟針扎似的,疼得鉆心,根本就走不動道!”
李建業聽著他這番說辭,不禁輕笑。
這小子,編故事的本事倒是不賴。
劉愛華所說的病因和癥狀,在醫學上確實存在。
但李建業的腦海里知識儲備告訴他,但凡有這種慢性病根的人,為了減輕痛苦,身體會不自覺地形成一種保護性姿態。
無論是站姿還是走路的姿勢,多少都會有細微的、但絕對能被看出來的異樣。
可眼前的劉愛華呢?
他站得筆直,身板挺得跟院子里的白楊樹似的,兩條腿均勻受力,哪有半點膝蓋有毛病的跡象。
這小子,還真當自已是影帝了。
李建業心中暗笑。
劉愛華這行為是不是也屬于醫鬧的一種呢?
是不是得從廣義角度來治療呢?
“你這病,確實有點年頭了。”
李建業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語氣里帶著幾分專業人士的肯定。
劉愛華一聽,心里頓時樂開了花。
上鉤了!
這小子果然是在硬撐!
他強忍著笑意,臉上繼續維持著那副痛苦的表情。
“可不是咋的,你要真有本事,你就給我看好了,要是看不好……呵呵!”
李建業淡淡一笑。
“能治。”
“而且,好得快。”
這話一出,劉愛華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吹!
你就可勁兒吹吧!
老寒腿是啥病?那是風濕,是頑疾,但凡是得了這種病的人,只能緩解,哪有說能治好的?
何況自已還是裝的?
還好得快?
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心里已經盤算好了,等會兒不管李建業咋治,自已就是不好,甚至還能裝做被李建業給治的更嚴重了,借機敲詐一筆!
“咋治?”
劉愛華揣著明白裝糊涂,滿臉期待地問道。
李建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急不緩地上前一步,站在劉愛華的面前,雙腿微微分開,膝蓋彎曲,腰背挺直。
一個標準的馬步,穩穩地扎在了雪地上。
劉愛華看得一愣。
啥情況?
治病就治病,你這咋還擺上架勢了?
他皺著眉頭,一臉的納悶。
“你這是干啥?”
李建業雙目微凝,氣息沉穩,吐出兩個字。
“治病!”
話音未落,沒等劉愛華反應過來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
李建業動了。
他雙臂一振,筋骨發出一陣細微的噼啪聲,兩只拳頭如同出膛的炮彈,帶著一股凌厲的勁風,朝著劉愛華的胸口就打了過去。
這動作,行云流水,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瀟灑和武者架勢。
“砰!”
一聲悶響。
劉愛華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道撞在自已胸口,整個人像是被火車頭給撞飛了。
他的身體瞬間離地,在空中劃出一道狼狽的拋物線。
“噗通!”
一聲巨響,劉愛華倒飛出去足有十幾米遠,一頭栽進了路邊厚厚的雪堆里,激起一大片雪沫。
劉愛華躺在冰冷的雪堆里,整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