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的目光掃過陪自已上山多次的獵槍。
獵槍威力大,這種情況下,近距離開槍很容易誤傷周圍的人,尤其是被挾持的李富貴。
akm倒是可以,精準度高。
但槍聲一響,附近在巡邏的民兵肯定會立刻被驚動。
到時候,事情鬧大了,王家人不在乎什么坐牢不坐牢的,但李建業肯定不能被安上個殺人的罪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有些事,還是暗中做比較穩妥。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獵弓上。
伸手取下獵弓,又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滯澀。
李建業透過門縫,將鋒利的箭頭穩穩地瞄準了院子里那個囂張的身影。
此時,王守仁依舊在院子里大聲叫罵。
“李建業呢?死哪兒去了?”
“躲在屋里當縮頭烏龜嗎?有種做就得有種當!”
“給老子滾出來!”
他身后的老太太更是哭天搶地,聲音聒噪。
“李建業你個殺千刀的,殺人償命,把我大孫的命還來!”
被槍口頂著的李富貴,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聽著王家人的叫罵聲越來越激動,生怕王守仁手一抖,槍走了火,自已這條小命可就交代在這了。
“那個……兄弟,建業他……他昨晚守夜通宵了,這會兒……這會兒肯定還在睡著呢。”
“要不,要不讓我進去替你把他叫醒?”
王守仁哪里管他得進這些,他猩紅著眼睛,狠狠瞪了李富貴一眼。
“滾你娘的!”
他猛地抬起一腳,狠狠踹在李富貴的腿彎上。
李富貴“哎喲”一聲,站立不穩,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王守仁不再理會他,端著獵槍,邁開大步,徑直朝著屋門口逼近。
院外的村民們見狀,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壞了!那家伙要進屋了!”
“建業還在屋里睡覺吧?”
“這要是讓他進去了,建業怕是兇多吉少!”
人群中一陣騷動,幾個性子急的年輕人已經握緊了拳頭,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憤怒,糾結著要不要沖上去拼命。
李富貴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那人走向李建業屋,他也非常擔心,建業現在要是還沒醒,被這家伙趁虛而入,那可就虧大了。
焦急之下,他想從背后偷襲,阻止對方進屋。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
“咻——”
輕微的破空聲響起,快得讓人幾乎反應不過來。
一支箭從屋里飛射而出。
“啊——!”
王守仁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他握著獵槍的右手手腕上,赫然多了一支深深扎入的羽箭,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手腕。
“哐當!”
獵槍脫手而出,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李富貴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
他幾乎是本能地一個猛虎撲食,搶先一步將掉落在地上的獵槍死死抱在懷里。
王守仁疼得臉都白了,抱著流血的手腕蹲在地上,額頭上冷汗直冒。
“老三!”
身后的王守忠和王守義見狀大驚失色,急忙沖上前來。
老太太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撲向自已的兒子。
“我的兒啊!”
也是這時,昨晚和李建業一同守夜的那群年輕力壯的漢子們,早就在外邊看的焦急如焚,逮到機會,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了進來。
他們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將王家這幾個鬧事的人全都按倒在地。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
李建業手持長弓,從屋里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問。
“哪來的潑皮,敢在這兒撒野?”
被兩個年輕漢子死死摁住的王守仁,手腕上的劇痛讓他冷汗涔涔,聽到李建業的聲音,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對方。
心生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