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騎馬。”薛遙一臉真誠的看著眼前的白馬,對身后人說:“我可以幫你牽著馬走。”
話音剛落,抵在他后背的刀尖就加了把力道,那小毛賊在身后威脅道:“你這一副公子哥的樣子能不會騎馬?少屁話,上馬!”
“我真的不會騎馬,公子哥平時都是坐馬車的,你有沒有見識啊?”薛遙往前一挺兇,減輕身后刀尖的頂觸,試圖拖延時間。
為什么陸潛還沒追出來?這是去外國給他買酸梅汁了嗎?
“再羅嗦,我就帶你的尸體回去邀功。”小毛賊急了。
“你帶劍圣弟子的尸體回去,是找死還是邀功,你得想清……”薛遙話沒說完,就感覺身后的刀尖快要刺破衣服,于是立即閉嘴乖乖上了馬。
小毛賊緊跟著上馬,坐到他身后,打馬朝南飛馳而去。
薛遙感受著自己離陸潛越來越遠,心中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
沉默一段路,感覺身后的小毛賊情緒穩定了一些,薛遙又開始念叨:“你為什么要抓我?是你們幫主親自放了我,你這樣對我,會被幫主處罰的。”
這小毛賊就是上次在岸邊偷竊船客財物的小嘍羅,薛遙也是才確定他的身份。
剛剛坐在桌邊,忽然被身后人用刀抵住后背的時候,薛遙還以為是玄夜派的殺手追上來了。
但現在他覺得不是。
如果是玄夜派的殺手,不可能只抓他一個人就罷休,至少會威脅陸潛一起回去。
照理說,幫里發生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這么快就通知了各地的小嘍羅。
就算通知了,也不可能就一個人獨自來抓人。
所以薛遙認為這小毛賊抓他,不是受上級指示,而是自作主張。
“一看你這狼狽樣,我就知道你是偷逃出來的。”小毛賊冷笑:“叫你他媽多管閑事,現在還不是栽老子手里了!”
“我多管什么閑事了?你管劍圣弟子的閑事,就不怕栽在劍圣手里?”薛遙抱定劍圣大腿不松手,就指望嚇得這小毛賊回頭是岸。
“沒多管閑事?你跟你那小爺們上回追了老子五里路,老子一上午辛苦錢,都給你那小爺們掏走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小毛賊咬牙切齒。
那天,他一上午偷到不少銀兩,原本已經準備收手了,就是那殺千刀的劍圣弟子抓住他,偷來的銀兩全被那群船客搜刮走了。
“你才是貴人多忘事啊兄弟。”薛遙說:“追你的又不是我。”
小毛賊冷哼一聲:“你媽沒告訴你,柿子要挑軟的捏?”
“我其實是香蕉,不是柿子。”薛遙說:“亂捏會爛的,劍圣要心疼了,肯定不會放過捏我的人。”
“少跟我貧嘴!”小毛賊不吃這一套。
陸潛坐在原來的座位,乖乖等待。
手里抱著的雪梨汁都發黃“生銹”了,遙遙還是沒回來。
周圍的氣流始終沒出現異樣,能確定這店里并沒有玄夜派殺手,如果有,他們一定會用遙遙要挾殿下,不可能帶著遙遙一個人走。
所以遙遙一定是去了什么地方,一會兒會自己回來。
從上午等到正午,雪梨汁發酵出氣泡和酸味,陸潛終于放下茶碗,站起身。
店伙計見狀立即走過來,殷勤的提醒客官別落下東西,其實是來提醒陸潛結賬。
陸潛面無表情地看著店伙計,晃了晃衣袖,示意自己沒有錢。
“銀票都在遙遙身上。”殿下出宮的時候,就把錢都上繳給小伴讀了。
店伙計笑容僵了一下,又笑著問:“客官這話是什么意思?小的聽不明白。”
“大小姐,人抓回來了!”堂主進門稟報。
阿珠一驚,立即站起身:“這么快?快帶上來!”
門外的小毛賊不準任何人碰自己抓回的人質,單槍匹馬的把薛遙押送進正堂,一臉獻媚的看著幫主女兒,等待獎賞。
“為何就你一人?劍圣弟子呢?”阿珠劈頭蓋臉問薛遙。
薛遙用余光看清屋子里的人,發現那兩個男童就站在太師椅左邊,目光陰沉的盯著自己。
“我本來想帶他一起回來,這位小兄弟不讓。”薛遙朝身后小毛賊努努嘴。
小毛賊上前解釋:“大小姐!那劍圣弟子武功極強,小人勢單力薄,只能尋機會先逮了這家伙。他二人交情匪淺,有他在手,不怕那劍圣弟子不上門送死!”
阿珠揮手讓小毛賊閃開,走上前目光怨恨的盯著薛遙:“我父親現在何處?”
你父親沒有死嗎?薛遙心想。
這么說來,那個要跟他交換心法的男人果真不是真幫主?